谢容锦瞧着玉棠神色,止不住追问。
玉棠叫住马车,有些犹豫。
“玉棠,你别不吭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就问向顾九,和车夫坐在外面的顾九更是一头雾水:“玉娘子只着急要见世子殿下,其他的我并不知情。”
玉棠抬起眼皮,望向谢容锦一双美眸,他立刻专注盯住玉棠,鼓励地眨巴眼睛。
“世子一定还让人监视着杨玉安吧?知道她最近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谢容锦眼珠一转,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要去问手下。
跟着的一个手下立刻说道:“明日是豫侯的生辰宴,杨玉安备了一面刺绣屏风当做贺礼,打点好了,明日就要去。”
谢容锦点头道:“正是呢,父亲也要去,我反正不惯这种场合,所以以公务繁忙没去参加。”
豫侯啊······
这个豫侯乃是当今陛下的皇兄,常年居住京都,甘愿降王为侯,做辅佐之臣,深得陛下和太后的信任,在朝中做参知政事。
按照他的身份和背后的组织来看,虽然官职属于宰相的下属,但是恐怕这个宰相也只是个听话的傀儡吧?
这就难怪侯爷要去参加宴会,并且故意不告诉谢容锦了。
“我饿了,能不能找个雅间坐着喝口茶吃些点心呢?”
谢容锦听得这话,稍微放下心来,立刻就吩咐去望春楼。
望春楼的秦掌柜正是当年学了玉棠给的点心书,又按照自己南方人的口味做了一些改良,不想竟然让他打出名气来,生意越做越大,这才建立了望春楼。
玉棠本是心事重重,可是上楼却也职业习惯,忍不住就打量起来。
望春楼做的十分好的一点便是,吸纳了不少女客,京都城中的大家闺秀们,外出游玩便爱在这里来,只要花几个钱就能当个小东,又牌面又便宜。
这一路沿着台阶往上,便能见到每个月洞窗棂上只是挂着一个细竹帘子作为遮挡,隐约可见里面五色裙衫,也算是一道免费的风景线。
玉棠做了男子装扮,伙计便将他们引导楼上去。
一路走一路就可听到细竹帘内的笑语,小二瞧着玉棠盯着看,便也笑着说道:“咱们这条阶梯叫做踏春梯呢!”
玉棠听得心中冷哼一声,所谓的觅春情之意吧?
这无非是满足这些男子们的偷窥癖,玉棠十分不满,板着脸就往上走。
小二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也就笑着将话岔开,引着上了一个雅间。
“下去吧。”
等到上了点心和茶水,薛七丢了一块碎银给小二,小二笑嘻嘻谢恩下去了。
“你瞧瞧这里的点心,模样儿是做的和玉棠你的很像,但是味道差远了。”
玉棠听得,果然用竹片切开一个果子,就见到里面的红豆馅料一层一层地包裹在面皮之中。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节约馅料,送入口中,果然觉得甜腻了些,连忙喝了口茶,没想到茶也带着甜,立刻就觉得腻味了。
“你不是要在京都开店吗?我看你开了,他们都没生意了!”
一句话提醒了玉棠,往后若是想要在京都站稳脚跟,此刻若是得罪了侯爷,那就别想了。
“若是有人想要世子徇私,世子将如何?”
玉棠身子往前靠,双眸认真盯住谢容锦的反应。
谁知道谢容锦听得,眸中光亮闪动,勾起唇角往前一靠:“那要看谁让我徇私了。”
玉棠只当他趁机又说些没意思的话来,便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世子你无法违抗的人,你打算如何?”
谁知道谢容锦垂眸一笑,十分随意说道:“你是指我父亲吧?”
玉棠一惊,瞧着谢容锦的神色,这才恍然,他自然也察觉到了。
“豫王,现在动不了他,不用我父亲说,我也明白,玉棠啊,咱们现在只能先毁了他的组织。”
玉棠舔了舔唇瓣,微微蹙眉。
谢容锦竟然什么都知道,却装的一副毫无自觉的模样,连她都没看出来。
“好了,我父亲今日回去谈判,你就放心吧。”
谢容锦伸手过来拉着玉棠的手,瞧着她手上的烫伤:“老夫人的药膏还是有用的,我让大夫认了认,说里面加了生肌护肤的天山雪莲呢。”
玉棠瞧着他要将话题岔开,便将轻轻将手抽了回来。
“多谢世子关心,我只是想要知道杨玉安今日也去了,她会不会和豫王有什么交易呢?”
谢容锦立刻伸手抓住玉棠缩回去的手扯到自己跟前,用指腹摩擦着她的指甲:“她想要威胁豫王,就是想错了。”
玉棠脸色猛地一变色:“所以你当初将阿十留在侯府,就是为了这个?那他的命去谈判?”
“玉棠,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
谢容锦不肯松手,紧紧抓住玉棠的手腕,有些恼火,显出之前的脾气来。
玉棠手上吃疼,面上带出来了,他才察觉松开手。
玉棠揉着手腕侧身坐着:“阿十呢?”
“在侯府。”
“当真还在侯府?”
谢容锦抬眼望着天叹了口气,身子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