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玉棠亲自送容念回去侯府读书,望着侯府的大门,玉棠坚定了想法。
只要她更努力,抬高身价,让侯府和她平等说话,就不用让容念来选择了!
夫子想不到玉棠会亲自送容念来读书,立刻垂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玉棠抿唇客气笑着道:“先生多费心,平日都是我教导他启蒙读书,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有独立思想和平等博爱心理的人。”
夫子听得这夫人来是提要求的,这几句话完全没有读书举业的意思,便笑着道:“夫人的意思我懂的了,不想要太逼着他举业,保持玩童天性。”
“正是呢,多谢夫子了。”
玉棠离开,夫子暗地里悄悄将此话透露给了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听得,只当玉棠是要让侯府承认容念的身份了,将慈爱的眸子落在容念头上,揉着他的头发。
“这孩子本就不需要走仕途道路,夫子按照她说的来就行。”
瞧着容念读书的模样,侯老夫人喜爱得紧,虽然是玉棠所生,生母身份低微,到底是可爱惹人疼的孩子,侯老夫人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谢容锦听得容念在侯老夫人这里,立刻过来寻他。
容念跟着小丫头们正在院子里面踢球,那带着铃铛的锦球在前院乱转。
谢容锦站在院子里当裁判,被喜云请了进去。
“这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谢容锦听得,这才坐下,点头:“是我的孩子。”
侯老夫人听得,嗯了一声:“既然是咱们的孩子,总的名正言顺地留下,我打算让你母亲认下这个干孙子。”
谢容锦听得,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来:“从来只听说过认干儿子干娘的,没听说过干孙子的,老太太,你这样说不明摆着坏我名声吗?”
侯老夫人听得,赌气白了谢容锦一眼:“我直接告诉你,除了我之外,你父亲、你母亲,都不会任由玉棠借着这个孩子上位的,你提醒她明智一点!”
谢容锦听得,立刻帮玉棠反驳:“老太太误会了,玉棠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和她对峙,她只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那更可恶!”
谢容锦便硬了语气道:“反正我知道玉棠是舍不得利用容念做什么的,她之所以将容念送进来,不过是想要容念和亲人相处。”
一席话说的侯老夫人气消了大半,苦心说道:“你们想的自然好,可那在话本故事之中都不可能成立,尤其是你父亲,这次上官家的事情惹恼了他,你想都不要想了。”
谢容锦沉了脸,无话可答。
这才明白了玉棠脸上那种带着几分怜悯的悲观是什么意思。
现实就是,玉棠已经看到了处境的艰难,也瞧见了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每次谢容锦天真地诉说真情感天动地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望着他。
“可若没有盘古开天辟地,人还未必能出现呢!这些规矩都是死的,我不信我谢容锦无法改变!”
侯老夫人听得,只是摇头,只当他在赌气。
谢容锦起身行礼,带着容念出门。
“先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我们再去大理寺好不好?”
容念听得,小脑袋点着,满是信任望着谢容锦。
马车停在了冯白客的家门口。
只从玉棠说过之后,谢容锦派唐五去调查了冯白客。
原来冯白客将自己的钱都用去资助同乡,那同乡家中贫苦,老两口晚年得子,如今孩子长到十五岁,老两口却纷纷卧床。
冯白客听说之后,每每送钱去给孩子,让他拿着去给父母看病,买书读书备考。
唐五调查之后,又顺着调查了冯白客其他的事情,发现他确实和宫中的人有过交集,只是频率很低,不像是心腹。
“开门!”
谢容锦一面敲门一面大喊。
冯白客站在自家屋内小院内,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容念。
“你要我去叫苦?”
谢容锦忍着逗弄的恶笑点头:“反正你也确实在做好事不是吗?我借给你孩子,你去求求情,兴许就能官复原职了。”
冯白客舔了舔嘴唇,明知道谢容锦这是要他出丑,可是答应了。
然后大理寺内,冯白客就牵着容念,站在院子中慷慨激昂,大声哭诉自己的悲惨,从一天三顿没肉吃,数到缝补衣服都要节约线头,数个没完。
后面他干脆拉着容念坐在树下,流水账一样的数起来。
容念安静坐在旁边,竟然会跟着陪哭。
卫若兰本来已经回去,听得手下回禀,又赶回来。
“你这人,这是什么意思?”
一面说一面将冯白客拉扯进去,将吏部的复聘书拿出来丢在桌子上。
“本来要明天告诉你的,你可以回来了!”
冯白客翻开桌子上的吏部文书,才知道被谢容锦彻底玩了一把。
“多、多谢大人!”
卫若兰没眼看地白了冯白客一眼,一甩袖子从他身侧躲开过去。
外面的主播凑到一起取笑道:“这样滑稽的闹剧比戏台子上的还要热闹,他明日怎么好意思回来呢?”
“唉,都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