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殷宛央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被突破,客房门突然被人踹开,接着,宴南修修罗一样大踏步进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睛变得猩红,奔到床前,一把将季博坤掀翻,摔到床下,扯过被子,将已经衣不蔽体的殷宛央盖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宴南修,殷宛央直觉安全了,劫后余生,扯了被子盖住脸,止不住哭出声来。
宴南修暗黑的眸孔里全是阴郁与狠戾,一脚踹向季博坤。
季博坤就地打滚躲开,紧接着爬起来,就开始替自己辩护:“宴少,这个女人自己要跟着我的,你这是干什么?坏人好事?”
他那天在餐厅跟宴南修较量过了,后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明白不好惹。
“她自己要跟着你?!”宴南修的脸色顿时更吓人了,眸光射向床上捂着脸的殷宛央。
他本来要去外地出差,在车上没有发现她来电,后来看到,回拨,却无法打通,怕她出事,赶回来,结果查到她在这里。
季博坤自作聪明地用殷宛央身份证开的房,没想到却给宴南修提供了线索。
发现殷宛央来酒店,宴南修心里就开始猜忌了,现在听到这话,他就更难以接受了。
季博坤又抢着说:“对呀。她妈拿了彩礼,她舍不得还,就说来酒店跟我睡觉了。”
殷宛央怎么能当面接受这种诋毁,止住哭声,掀开被子露出脸:“他把我打晕抓来这里的!”
宴南修一看殷宛央面目全非的脸,自然什么都明白了,眼中杀气顿起,再次对季博坤飞起一脚。
季博坤也不是躺着挨打的人,马上开始反击,两人拳脚上你来我往,耍横斗狠。
到底还是宴南修功夫厉害得多,很快,季博坤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哭叫求饶。
宴南修叫候在外面的助理打电话叫了警察把季博坤带走,又让人送了衣服来给殷宛央换上。
殷宛央的情绪已经平定了些,但还是抽泣不止。
换作往常,她会第一时间向宴南修寻求安慰的,但是现在,想到前后种种,她只能抱着自己顾影自怜。
宴南修将她扯入怀里,感觉到她下意识的抗拒,抬起的手臂僵了僵,还是放到的她背上,轻拍安抚,并用手替她整理了头发:“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做个笔录,这样警方才好惩治季博坤。”
殷宛央止住哭声,下床,走出酒店,上了宴南修的车子。
“你今天打我电话的时候已经遇到危险了?”宴南修沉着眸子看看向副驾的殷宛央。
殷宛央摇头:“那时候还没有。我是想叫你停了副卡。其实卡没在我这里,早就被我妈偷走了,找各种理由不还我。”
“所以,一直是她在消费?”宴南修眼神有点讽刺。
他最近看到,消费记录还包括男人用品,还当殷宛央私藏男人,劈腿呢。
“对不起。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时候内停掉?我不想欠你那么多。”殷宛央低着头不敢看宴南修。
陶丽绮根本是把宴南修当无限额提款机了。
“不想欠我那么多?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今天这种情况,却只有我来救你。”宴南修声音里透着不悦。
殷宛央胸闷:“现在的重点是停掉卡,赶紧止损。”
宴南修没再回应,但马上打了个电话出去。
殷宛央听出,是在说停卡的事,她松了口气。
心上的石头好歹搬走了一块。
宴南修办妥了卡的事,车子已经到了医院。
他陪着殷宛央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好在只是收了惊吓,没有很严重的后果,医生开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
接着,宴南修又送殷宛央去警局,进去前,他问:“季博坤的钱还没还?”
殷宛央想了一路,决定最后一次求助宴南修:“我妈把钱花了,不管我死活,我筹了三十五万,还差十五万,还没来得及还。”
宴南修不置可否,在殷宛央前头进了警局。
殷宛央心头再次自嘲:别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索性装作不懂。
殷宛央被叫到单独的房间做笔录,她如实地讲述了经过。
随后,她到外面,办理案件的民警说,将对季博坤进行刑拘和处罚,但她欠季博坤的钱还是得还的。
殷宛央要通过民警转钱,先还一部分,警察告诉她,宴南修已经替她把钱还清了。
殷宛央走出警局,宴南修背靠车子,慵懒地抽着烟,唇角勾着散漫的弧度,眉眼在夜色中依旧明亮。
这个男人看着永远那么优越,却不属于她了。
副卡停了,他们最后的联系也没了。
疼痛在心里扩散开来,殷宛央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脚步故作轻松地走过去:“谢谢你帮我把钱还了。我先还你三十五万,剩下的我尽快给你。”
宴南修没有理她,径直上了车。
殷宛央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副驾的门,坐上去。
“你那三十五万怎么来的?庄欣瞳给你凑的?”宴南修很快就理清了脉络。
卡都在陶丽绮手里,殷宛央自然不可能去那里面套出那么多钱来。
至于她的收入,寒酸得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