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律师说得含糊,殷宛央便给司希彦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殷宛央都要挂断时,他才接了:“宛央?”
殷宛央寒暄了两句,就问起了律师的问题。
司希彦支支吾吾:“我不太清楚,我回头问一下,他好像家里出了点事情,可能你们后面需要另外找律师了。”
他没有说被宴南修胁迫和家里是集体给他压力的情况,因为他虽然是被迫,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
殷宛央听出意思了,就是那个律师不可能替她和庄欣瞳服务了。
虽然情绪低落,殷宛央还是存着感恩,说:“司希彦,谢谢你帮忙找律师打了官司,他的律师费多少,你告诉我,我转给你。我问律师费用,他不肯说,说你这边付了。”
“不用这么客气,要不了多少钱。”司希彦感觉出了殷宛央的疏远,要跟他把帐算清楚,就是一个标志。
殷宛央却不肯作罢:“前两天听陈哥说,司家遇到了很大的危机,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时候我还不给你钱,还要等什么时候。”
“你给陈词打过电话?前两天?”
“我本来是打的你的电话,他接的,说你正在参加活动。”
“他都没告诉我!你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那天,我妈被绑架了……算了,都过去了。”
“对了,阿姨现在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司希彦趁着这个时候问。
他本来在听宴南修说了情况,后面一直惦记着的,只是,因为后续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跑偏,他也就羞于给殷宛央打电话询问了。
他料想,宴南修出马,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殷宛央默了下:“后来查到绑架是我妈自导自演的,她现在面临坐牢的风险。她本来想让我替她想办法。”
她也不便说自己需要律师了,司希彦不欠她的,她不想给他压力。
“这……”
司希彦倒是觉出来了,难怪殷宛央会特别打电话来问律师的事情,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但眼下,急需宴氏的两个亿,他也无能为力。
他甚至还得违心地,“不然你再找找宴南修,他应该有办法……我们家目前这边有些自顾不暇。”
殷宛央表示理解:“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和阿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回报你们。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对吧?”
她觉得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她和司希彦的关系理清楚。
司希彦听出来了,殷宛央是要用“朋友”二字跟他划清界限。
他本来早已看出自己没希望了,但内心深处还是抱着一些些幻想的。
但是现在,殷宛央让他彻底死心了。
尽管做过思想准备,但事情真的来临了,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他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对。”
然后,他慢慢挂断了电话。
那边,殷宛央放下手机,心情沉重地推开客房的门。
“怎么了?”
庄欣瞳一眼就看出殷宛央神情不对,“还在纠结阿姨的事?”
“现在那已经是次要的了,我妈自作孽,到时候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好了,让她消停一下也好。问题我们现在没律师了,案子还没宣判,感觉很悬。”
殷宛央愁眉不展。
庄欣瞳没听明白:“什么叫我们没律师了。”
“司希彦找的律师跟我说……”殷宛央把大概情况讲了下。
庄欣瞳心一凉:“这时候把律师给我们撤了,不是要釜底抽薪吗!我们自己去找个律师,哪来胜算?司希彦是不是看到你跟宴南修的热搜,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想提早止损?”
殷宛央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她开解庄欣瞳,也开解自己:“他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我今天已经顺势跟他理清了关系……”
“这样也好。”
庄欣瞳叹了口气,
“看起来我们以后只能完全靠自己了。宴家要是知道我们没有了靠谱的律师,肯定会趁机积极运作,这个官司难了。”
殷宛央勉力笑了笑:“提早告诉我们,到最后,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有陌生电话进来,她疑惑地接起:“喂?”
“殷宛央小姐,我是宴氏的人事,您明天可以来公司设计部正式报道吧?”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礼貌地说。
殷宛央现在还没有进入正式、被严格管理的心态,但她一向说不出拒绝的话,勉强应着:“好,我明天去上班。”
“好的,跟你说一下上班需要准备的东西……”
人事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什么的,挂断电话。
“明天去上班?去宴氏?”庄欣瞳见殷宛央挂了电话,问。
殷宛央了无情绪地:“过了这段时间的闲散、自由日子,我还真不想去过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且,我现在特别社恐。”
“我理解你的心情,宴氏设计部那帮人太极品了。
可合同签了,被宴氏套牢了,不去还不行。
这个时候要是宴南修让你赔违约金,那我们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