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生气?”林浅意捏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怎么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模样。
“婉晴姨娘是皇上赏赐,那她的靠山就是皇上,我是吃饱了撑的去生人家的气。皇上的气,不敢生。将军的气,生不得。婉晴姨娘的气,没必要生。”
“再说,皇上这是奖赏将军的能干和忠心,自古英雄配美人,那皇宫里出来的美人儿,定是千娇百媚,更得将军欢心。”
“再说,新秀,你瞧一瞧,咱这将军府的后院,本就是百花争艳,姹紫嫣红。谁何德何能,敢奢求将军的真心?将军那样的男人,有心吗?”
“少夫人,话不能这么说。不过”新秀姨娘话锋一转,“妾身也不知为何,听您这样一说,妾身觉得好有道理,往日里也没觉得这将军府后院有什么奇怪之处,现在瞧着,无趣的紧。”
但一想到将军和少夫人这段时日的相处,新秀姨娘还是想劝一劝,同为女人,何尝不是最了解女人,少夫人应该也是嘴硬心软之人,她的洒脱,她装作不在意,也许正是极力压制内心的真实情感吧。
脚步止住,连盛的脸,冷成一块千年寒冰。
他有心吗?
他该推门而入,夸奖林浅意一顿,夸她贤惠大度?夸她看得通透?还是夸她薄情?
“可您和将军”新秀姨娘话未说完,就瞧见林浅意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往下说了。
“新秀,我不需要安慰,真的,我不需要!不是说我内心强大,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为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儿悲伤。”
不相干的人?
她竟然说他是不相干的人?
站在门外听了半晌墙角的连盛,气到乱了气息,快气炸了。
大猛往后默默退了一小步,生怕将军的怒火烧得猛烈,伤到无辜。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和将军现在处于浓情蜜意的阶段,这个时候,婉晴姨娘入府,分宠抢爱”
“新秀,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未必听得懂,因为这些话在你们认为太大逆不道,会被浸猪笼的。但,新秀,请相信我,我说的是真心话。”
林浅意不会阻止婉晴姨娘入府,她连闹都懒得闹,就那精力,还不如去盛世戏楼多转几趟,想法子让盛世戏楼的生意更火。
“我和将军只是短暂的身体欢愉,无关乎男女情爱。”
“这么说吧,如果有朝一日,将军给我一纸休书,我绝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会收拾好细软,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天下之大,离开将军这棵大树,勇敢往前走,说不定前面会有一大片森林。”
“如果有一日,我厌烦了这高墙深院的生活,恰好我有能力离开将军府,我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类似这些话,连盛不是头一回听了。
连盛转身离开,心想,林浅意倒是有自知之明,她说的话一旦传出去,浸猪笼算是轻的惩罚,应该游街示众、遭受全京城人的唾骂、扔石子。
他,一不会心软,二不会救她的命。
“将军,东宫送来消息,请将军无论如何走一趟东宫,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如林浅意所料,太子殿下坐不住了。
只是,皇帝不在,但皇帝的眼睛还在盯着连盛的一举一动。
太子殿下一再相邀,这约得赴,但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心里憋着火,连盛刚走到书房,又转身气哄哄地折回主院。
林浅意刚吃完一盘糕点,又喝了一壶茶水,肚子撑得慌,正打算和新秀姨娘去逛一逛花园消消食,迎面就撞上一张死鱼脸。
“将军?”
一抬眼的功夫,内室只剩下两人,连盛直直盯着林浅意,气氛莫名的尴尬。
不等林浅意回过神,心想这人青天大白日的发什么神经,连盛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
又来这一招
“林浅意,我是不相干的人?你和我做的事是不相干之事?你随时准备逃跑?”
一连串的质问。
原来如此
林浅意在心里猛翻白眼,这人真真是小人行径,明明是大将军,却嗜好听墙角,还是听女人的墙角。
“这就要看将军的意思了。”林浅意最烦连盛这般,一动怒先不听她的解释,就掐住她的脖颈,威胁她的性命。
再怎么说,他们肌肤相亲数次,下了床榻,穿上衣袍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男人啊,真是无趣的生物。
“将军要求妾身死心塌地,无可厚非。但女人需要的是安全感,将军觉得,您给得起妾身安全感了吗?”
连盛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安全感?那是什么鬼东西?林浅意,我已承认你的少夫人身份,你还敢贪心旁的东西?”
林浅意顿觉得无力,她在对牛弹琴吗?只叹眼前的男人样样皆好,情商为负。
无声叹息过后,林浅意掰开连盛禁锢在她喉咙的手,虽然她心里清楚,连盛只是发泄怒火,威胁她,倒不是真的取她性命。
可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憎恨自己的性命受人胁迫,凭什么?
“贪心?自是贪心的,将军觉得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