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盛世戏楼的戏子,名叫幻羽。我要实名举报小玉楼偷盗贵人的银子,银票就藏在他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小玉楼品行不端,德性有亏,不配站在舞台上为贵人们唱戏。”舞台上,小玉楼刚唱完戏,正要下台,突然被戏子幻羽死死拉住衣袖。
幻羽的眼里,尽是疯狂、决绝和恨意,她压低声音吼道:“小玉楼,你敢辜负我,我就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要亲手毁了你!”
“哈哈哈”
小玉楼下意识捂住藏在戏服里的荷包,可惜,他的动作已被幻羽预判,扑过去扯开他的戏服,一把将荷包攥在手心里。“大家快看啊,这就是盛世戏楼赫赫有名的名角小玉楼,不过是个下作的偷盗者。”
“我,幻羽,今日不仅实名举报小玉楼,还要将他送入大牢。”
这两人之间该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怨?
小玉楼脸色煞白,像是突然掉入陷阱里的白兔,“不不不,我我没有。我我不是偷盗者啊。”
好不可怜,惹人怜爱。当然,他的楚楚可怜,唯有丞相夫人欣赏得来。
“幻羽,你我之间我无缘无分,我只是拒绝了你的求爱,你不能这般报复我,毁掉我啊。”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偏偏,他的眼泪,流进了丞相夫人的心里。
小玉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已有爱慕之人,她横空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缭乱了我的心。”
“我的心,便再无一丝缝隙,容不下旁人了。”
“只恨,上天不公,造化弄人,我和她在错的时间相遇。”
小玉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歉,幻羽,求你求你将银票还给我,我我不是稀罕银子,我不是那等爱慕虚荣之人。只因,那张银票是她唯一给我的东西,是她留给我的念想。”
经过幻羽这一通闹腾,正在议事的林浅意和新秀不得不出面解决。
不过,两人对视过后,便戴上面纱。不是怕被人认出,而是不愿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
兵分两路,新秀去舞台制止闹剧,林浅意去二、三楼雅间挨个儿向贵人赔不是。
不是光靠一张嘴赔不是,诚意得十足才行。好在,林浅意近来正在盘算买下新铺面,开一家胭脂楼。
她原本还在苦恼,该如何送出第一批试用装,还是送给有钱有势却挑剔的贵人们。
这不,刚打瞌睡,就送上一只枕头。
雅间里,丞相夫人已戴上黑纱,苏嬷嬷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她的腿。“夫人啊,您就听老奴一回劝,去不得,去不得啊。太子妃,太子妃很快就来了,夫人您就在雅间等着,老奴求您。”
丞相夫人没想到陪伴了她几十年的苏嬷嬷背叛了她,虽然收买苏嬷嬷的人是太子妃,她的亲生女儿,可她这心里膈应的难受。
难怪苏嬷嬷胆子越来越大,时常反驳她的话不说,还敢跟她对着干,敢情是投奔了新主子啊。
“滚!”丞相夫人伸出手,啪啪赏赐苏嬷嬷左右两巴掌。
苏嬷嬷仍是紧紧抱住丞相夫人的腿,坚决不撒手,顶着丞相夫人的怒火劝说道:“夫人啊,戏子无情,您怎么能相信戏子说的话,小玉楼他是在骗您,定是提前识得您的身份,对您有所图谋啊。”
“夫人啊,您您就不怕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美男计吗?”
“美男计?”丞相夫人抬起脚,一脚踢在苏嬷嬷的胸口,“不许给小玉楼泼脏水,他他的眼神是这世间最清澈纯净的清泉。”
“他他像极了那个人啊。”
苏嬷嬷一愣,眼里突然蒙上一层惊恐之色,喃喃道:“夫人夫人啊,二十多年过去了,您您怎么还是走不出来?”
“那个人,您不能提。”
“那个人,已经死了啊。”
丞相夫人懒得理会苏嬷嬷,此刻的她,小玉楼的脸和记忆里的那张脸,层层重叠,在她的脑海里捉迷藏似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藏匿起来。
“贵人,真是对不住,盛世戏楼突发状况,我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这套焕颜霜,是赔罪礼,请您收下。”林浅意抱着一盒焕颜霜,正面撞上出来的丞相夫人。
贵人来盛世戏楼赏戏,习惯戴黑纱,生怕被熟人认出。
可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世家大族之间,看似存在不同的秘密,其实也无根本的秘密。
“贵人?”林浅意叫道。
“滚开!”
“挡本夫人的路,找死!”
丞相夫人没心思听林浅意说什么,只觉得林浅意挡了她的路,十分讨厌。
她猛地推开林浅意,好巧不巧,礼盒扔出去砸到上赶着凑热闹的成夫人头上。
“啊”一声尖叫过后,成夫人昏死过去。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何事?谁敢砸她?她要杀了那人
幸好,盛世戏楼这条街道就开着一家药堂,说起来也是凑巧,就是礼部尚书府上的产业。
一听说自家主子受伤,不大一会儿功夫,药堂当值的大夫都来了。
二楼雅间闹哄哄一片,林浅意趁乱跟随丞相夫人往舞台走去。
舞台上,幻羽手上的银票随风飘扬,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