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林浅意将手里的枫叶玉牌放在桌案上,开门见山先谈正事。
“您是逍遥阁的大管事吧,我该称呼您狼先生?”林浅意摇了摇头,“我还是叫您大管事吧,不然我有一种错觉,我在和一头狼交流,挺奇怪的。”
“大管事,有人给我这枚枫叶玉牌,可向逍遥阁兑换一份人情。”
“我要蜜香。”
林浅意也不客气,不等狼面具男子招呼,她自个儿坐下来。
在逍遥阁逛了半个时辰,又瞧了好一会儿热闹,腿脚又酸又涨,累得慌。
“蜜香?”狼面具男子故意将自己的狼脸往前凑了一寸,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不怕我?”
林浅意微微一愣,心想这位逍遥阁大管事该不是脑子有病?
她和他谈正事,他和她谈脸。
莞尔一笑,如阳光温暖灿烂。
“怕?不过是狼面具一张,我为何要怕?”
“再说,怕一张面具,是有些搞笑了。这世间,除了人,旁的东西都不足为惧。”
“大管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浅意实话实话。
戴面具的人,一定是为了遮挡相貌丑陋?那是心理有疾病之人的愚蠢做法,自欺欺人。
“大管事不愿真容示人,无非有两种情况,一是,保持神秘感。二是,大管事长相俊美,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林浅意的笑容越发真诚明媚,“不过,大管事且安心,我对大管事狼面具下的盛世美颜不感兴趣,我来逍遥阁,为的是蜜香。”
“这下,可以继续谈正事儿了吗?”
幸好戴着狼面具,不然,林浅意定会瞧见一张五彩缤纷的脸。
狼面具男子拿起枫叶玉牌,心下决定,将刚刚的“丢脸”现场报复回来。
“这枚枫叶玉牌的确是当年我欠下的一份人情,我曾答应那人,日后持枫叶玉牌来逍遥阁,可挑走一个人,或者逍遥阁帮其做一件事情。”
承认就好。
林浅意刚松一口气,转瞬又悬浮半空,“贵人要蜜香,我可以答应你。”
“蜜香从今日起,就是贵人的人了。”
话锋一转,还是急转直下。
“只是?”
“贵人该清楚逍遥阁的规矩:只看银子,不计身份。只出售服务,不卖人命。”
“蜜香才得罪来安郡主,皇室可不好招惹啊。敢问贵人,可否护得住蜜香的性命?”
逍遥阁,她果然来对了地方。
林浅意直视狼面具男子的眼睛,灿烂的笑容不淡半分,“我以为大管事乃拥有大智慧之人,不曾想也会问这般俗气又无聊的问题啊。”
她的笑容不淡,却故意添了一份新鲜的嘲讽。
“枫叶玉牌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嘛,大管事该一如既往相信自己的眼光才是。”
林浅意杨眉,“大管事该清楚谁给我这枚枫叶玉牌,大管事觉得他可否护住自己的嫡妻?他的嫡妻可否护住蜜香?”
狼面具男子提出的问题,似乎只是闲逛了一圈,又被林浅意抛回给原主。
林浅意这是仗将军府的势,她说的没错,莫说来安郡主,就是来安郡主的父亲萧山王还活着,蜜香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萧山王绝不会为难。
“好!”
“贵人支付完一千两银子,出门就能带蜜香走。当然,蜜香的卖身契,亦属于贵人了。”
林浅意吃了一惊,“一千两银子?”
敢情面前这位大管事废话半晌,目的在于敲诈她一千两银子。
她以为亮出枫叶玉佩,免费领走一个人,才是逍遥阁偿还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贵人支付不起银子?”狼面具男子莫名的问了一句,言下之意,没带银子还好意思逛逍遥阁,以为逍遥阁是自家菜园子吗?
他是纯心的。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乐意林浅意轻松离开逍遥阁,“若贵人暂且支付不起银子,也无妨,逍遥阁允许赊账。”
林浅意原先对逍遥阁的好感和惊艳,眼看让狼面具男子败光了。
她懒得和狼面具男子再浪费唇舌,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出门和刚刚的女管事聊天。林浅意心想,幸亏没瞧见狼面具男子的盛世美颜,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草包美男子。
“这是一千零二百一十两银票,一千两给逍遥阁,算是我感谢逍遥阁培养出这般优秀的蜜香。”
“余下的两百两,给那位女管事一百两,劳烦大管事告诉她一声,我极满意她的热情和服务。还有一百两给那位胖管事,同样劳烦大管事告诉他一声,我极欣赏他的勇气和精明。”
“另外,十两给大管事,是您的服务小费,抱歉我说实话,大抵有几分伤人,但大管事您的服务,只值这十两银子。”林浅意从荷包里取出银票,放到桌案上。
“有一点,大管事错了,错的离谱。一千两银子,可买不起蜜香。”
这回轮到狼面具男子惊讶了,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客人”嫌“货物”便宜,还是头一回遇到“客人”不惧怕他,却赤裸裸地嫌弃他。
以往,那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