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女官在太子妃死后,趁乱跑到昭月殿,想求得昭月贵妃庇护。”剩下的话,不必解释,更不必细说,其实,连盛已经给了足够的讯息。
见林浅意不回应,不知为何,连盛的心,突然就空落落的,还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在生气吗?他已经把他知道的秘密告诉于她,她气什么?
只是,他该如何哄?“林浅意,你你不必理会,有些人就是闲的无聊,才会算计旁人。”
连盛的安慰,听着干巴巴不说,还听着刺耳,至少听在林浅意的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将军的意思,是宋昭月闲得无聊,是宋昭月觉得好玩,就借由太子妃的死,顺势指使行女官诬陷我?将军是为宋昭月说话,还是为她开脱?将军何不直白地说,宋昭月无辜呀!”
误会难解,连盛只得换一种方式,“林浅意,我答应过母亲,会护着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林浅意目光微动,稍微用力,抽走自己的手,“将军,我信你啊。”
掌心一空。
连盛却是不信林浅意的话,她信他吗?信到将自个儿的性命交付到他的手里?她对他是他想的那种信任吗?肯定不是,因为她刚刚在说那句“将军,我信你啊”时,抽走了自己的手。
“只是,”果然,林浅意还有下文等着他,“来而不往非礼也,宋昭月总是给我送礼,我该回礼一二吧。将军是否乐意?”
林浅意这是在试探连盛的态度,是帮宋昭月,还是帮她,还是冷眼旁观。
连盛的心,突然沉了一寸,“林浅意?”
“哈哈哈!将军且安心,我和你开玩笑。若没有将军带路,我怎敢独自一人入这深不见底的皇宫,万一迷了路,或不小心掉进枯井,岂不自寻死路。”
轰隆,轰隆隆。
突然,一道又一道炸雷响彻天空。
“啊!”林浅意跳进连盛的怀里,搂住他的腰,“将军,我要坐马车,快回府。”
她本来张口想骂的,连盛既会看天象,说要下雨,为何不说实话,要下的是雷雨啊。
她最怕打雷了。
“怕吗?”连盛伸出双手捂住林浅意的耳朵,“这样呢?”
林浅意脸颊绯红,必须得承认,一股暖流,流啊流啊,就流到她的心里。
连盛在撩拨她吗?虽然说时机不大对,但她脸红心跳做不得假。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占了主动,她和他之间的主动权,至少在男女情欲的主控权,必须牢牢掌控在她的手里。
“有将军在,我怎会怕呢?”林浅意顺势搂的更紧了些,美男的便宜放在面前,不占白不占。
不远处的巷口,一双神色莫名的眼如毒蛇盯着他们,他的手紧握匕首,无声呢喃。
“连大将军?”
“林浅意?”
“怎么办?好想杀人啊!”
惊雷过后,一开始是大颗大颗的雨珠落在地上,转瞬连成瀑布砸在地面。
林浅意缩了缩身子,幸亏她机智藏进连盛的怀里,即便衣裙湿透,却感受不到雨珠砸在肌肤上的痛感。
刚刚连盛突发神经撩拨她,她不该自尊心作怪又撩拨回去,一来二去的耽搁,大雨来临,顷刻之间,淋成落汤鸡。
“抱紧我的腰,要是待会儿摔出去,人摔死了,就是你的命,莫怪我。”
“啊!”不等林浅意反应,一股杀气直逼眼前。
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的京城,竟然有人敢行刺杀恶事?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就是最好的掩饰么。
雨太大了,林浅意费力地想要看清楚刺客的面容,只瞧见一双如毒蛇的眼睛,正吐着芯子。
这双眼,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将军,打得过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没什么丢人的,保命要紧。将军熟读兵书,该知道三十六计逃为上计。”林浅意生怕连盛听不见,扯起嗓子吼,夹杂在雨里,灌入两人的耳朵。
“闭嘴!”连盛低吼道,他的身上挂着累赘,本就拖累他的动作。偏偏,累赘没有一丁点儿觉悟,惹的他分心。
想他堂堂大将军,还是禁卫军统领,刚和刺客交手就逃,他是孬种吗?
“将军加油,剁了那混蛋,回府我给你炒肉吃。下这么大的暴雨,还跑出来当刺客,影响我们回府,脑子有病!”林浅意脱口而出,继而抱得更紧了些,既然连盛不乐意逃,林浅意就为他加油打气,寄希望于他英勇神武,打败刺客。
林浅意这一嗓子吼的,正剑拔弩张的两人抽了抽嘴角。
连盛想的是,他出力,她出嗓子,打配合吗?正如她先前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事半功倍。
长了一双毒蛇眼睛的男子,他的目光划过连盛,继而锁定林浅意。
“聒噪!”
他其实想质问林浅意:好大的口气,剁了我,炒肉吃吗?吃人肉?
若林浅意知晓刺客的想法,肯定大骂一顿:蠢货、变态、笨蛋。
短暂的停滞,两人迅速缠打在一起,招招致命,或者说,刺客步步紧逼,匕首犹如蛇芯子,试图咬死连盛。
而连盛因着怀里的累赘,以防守为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