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爱说大话,还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开始,连盛没放在心上,自是不信。可连盛很快发现,林浅意的身上好像生出一种能蛊惑人心的魅力,凡是与她接触的人,都会被她蛊惑。
果然,经过林浅意一顿“忽悠”,威猛将军就生出好奇之心,他看得出来,此事连盛不知情,“连少夫人想要什么?单纯在西疆的地界上开铺面,赚银子?”
“是呀,我就是单纯地开铺面,赚银子。”林浅意顺势接话,大大方方承认。
“先在西疆开三家铺面,一家酒坊,一家牛肉小食坊,一家戏楼,铺子开在英姿将军的名下,我稍后会派匠人去西疆。”
“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好事,我想以英姿将军的大智慧,不会拒绝我的礼物,甚至还会特别喜欢、感激我的锦上添花呢。劳烦威猛将军再带句话,就说我特别想和英姿将军做朋友,这些,便是我的见面礼。若她也喜欢我,可向我回礼,我在京城等她的回礼。”
威猛将军觉得有些意外,今日离京,他猜到连盛会来送别,可没想到林浅意一同来了,还要和他谈生意。
不,应该说,林浅意想要和他的女儿谈生意,而他,不过是起到中间传话的作用。
这一回的事情,对威猛将军打击很大,但也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威猛将军的心里,已萌生退意,西疆有长女守护,他退居二线,也放心。
其实,长女的优秀,他一直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间。或许他和世间大多数男人一样,把自己禁锢在非得生儿子延续香火的死胡同里。
为了生出儿子,他违背和发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他不是纳妾,而是娶平妻。无数个午夜梦回,他在梦里见到发妻,发妻声声质问:许首程,你凭什么恶心我,又凭什么恶心自己?
他不喜劳什子平妻,不喜欢京城的府邸,甚至在心里隐隐不那么喜欢“儿子”。事实证明,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曾跪在发妻的床前,牵着女儿的手,对发妻说:英姿是我的血脉,就能延续威猛将军府的香火,我许首程后继有人!
“好!”威猛将军应下了。
看来,林浅意早已计划妥当,这生意,非做不可了。这笔生意,先不说英姿将军是否感兴趣合作,威猛将军已心动。
“连盛,你小子福气不浅呀,你这位少夫人了不得,了不得。我很期待英姿和少夫人见面,你们定会成为知音好友,哈哈哈。”
“威猛将军的眼光极好,不像我家将军,明明手里捧着珍珠,却瞧不见珍珠的光芒,总是为路边的石子驻足。”林浅意说完,看向连盛的目光意味不明。
“哈哈哈哈!”威猛将军一扫阴霾,他拍了拍连盛的肩膀。“我乃武将,性子直来直往惯了,玩不来文臣的弯弯绕绕。连盛小子,我比你虚长二十岁,有些话我就实话实说了。”
“你的根基在北疆,我的根基在南疆,你我忠心于皇上,也需守望相助。连盛小子,听我一句,皇家的事,莫参与太深。”
这些话,威猛将军能和连盛说,足以证明他们之间许的是过命交情。
林浅意心里清楚,威猛将军之所以应允,大半原因在于她是将军府少夫人,他信任连盛,才会将这份信任转嫁到林浅意身上。
当然,她提出的合作,诱惑力十足,威猛将军意动,就是英姿将军权衡之后,也无法拒绝。
身为武将,保卫疆土和百姓,是武将的信仰。可当上将军,不仅要摆兵布阵、上阵杀敌,还要护住将士们的性命,还得让将士们吃饱穿暖,还得让将士们的家人过着人过的日子,单靠朝廷供给,太勉强,一方将领必须自个儿想出法子,闯出路子。
威猛先生和英姿将军需要银子,连盛需要银子,而林浅意有能力源源不断赚银子,提供银子,不管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买卖。
马车向平安寺行进,走的是官道,林浅意起得早,马车摇摇晃晃,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便昏昏欲睡。
她偷偷瞄了一眼连盛,见对方闭目养神,心想这家伙该不是也在补觉吧,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端着身子,撑着脖子,累得慌。
这般想着,林浅意身子一歪,靠向连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入眠。
矫情什么,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女子主动,何尝不可?反正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自然是连盛。
“林浅意?”连盛身子一绷,正欲推开,他想要训斥他又不是床榻,还想质问林浅意有没有女子的修养和矜持,主动投怀送抱或者行勾引伎俩的女子,他见过太多,可从未见识像林浅意这样厚颜却让人生不出轻视、嫌恶的女子。
趁连盛一时晃神的空档,怀里的女子眉眼疲惫,睡的香甜。
“林浅意,你会对旁的男人这般放肆吗?”连盛心里叹息一声,放平腿,让林浅意躺的更舒服些。
从他的角度,看见林浅意的侧脸,她倒是对自己的容貌过分自信,自信到不施粉黛,能清楚看见肌肤的纹路和绒毛。
她的唇,红艳艳,像极了他在北疆深谷里吃过的一种红果子,那是救过他和先锋队二十多条性命的红果子。
不知为何,每回林浅意嘴巴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