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先是打算告诉我,你从斗诗会时就起了利用我的心思?”既然阿先“害羞”,林浅意不介意好心帮他开场白。
“浅意姐姐,你你怎么知道?”阿先没想到林浅意早就知晓内情,眼里的震惊满溢。
“因为我和你的女先生一样聪慧呀!”林浅意说道,“阿先,我也曾年少过,也曾像你一样爱慕过一个人。心悦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万千世界,芸芸众生,却一眼只看到她,心里也只容得下她。你还会发现,为了爱她,你连自己都顾不得爱了。”
“所以,阿先,你看向她的眼神,你看向她时散发的气息,对我来说,很熟悉。”
阿先眼里的震惊愈发浓烈,“浅意姐姐,你你怎么知道?”
“我心里的确爱慕着她,可她从来不给我表白情意的机会。浅意姐姐,我该怎么办?求你,帮帮我,好吗?”
“对了,浅意姐姐,你和他的后来呢?”
两人之间,产生信任之前,先得拥有共鸣。共鸣之后,信任之后,便能成为推心置腹的知音。
阿先的问题真多,他像个渴求汲取知识的学子,求先生倾囊相助。
一路上,阿先问,林浅意答,蜜香驾马车,主子们说的情情爱爱,她没经历过,也听不懂。
倒是一旁的巧玉儿听得细致,心下决定,回头定要好生劝说少夫人,将军曾辜负她,这个仇,必须得报。
“主子,有刺客。”蜜香大吼一声,当着阿先的面,蜜香和巧玉儿称呼林浅意为“主子”,而不是少夫人。
不等林浅意说话,阿先突然来一句,“浅意姐姐,驾马车的人是是女子?我以为以为是男子呢。”
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关心蜜香是男是女的问题,就不能等会儿再发感叹,再表示惊讶?
“浅意姐姐莫怕,这种刺杀,我都见怪不怪了,留给暗卫处理吧。”很显然,阿先不是头一回经历刺杀,瞧他淡定的表情,似乎常见。难怪他不见慌乱害怕,反倒惊讶于蜜香不是男子。
“蜜香,停下马车,静观其变就是。”林浅意心想,既然有暗卫干苦力活,蜜香何必出一身汗。
可惜,这一回,阿先低估了刺杀的实力,高估了暗卫的武力。
“主子,刺客难缠,麻烦不小。”蜜香刚掀起帘子,就被三名暗卫挤开。
“公子,刺客人数多且武功高强,奴才先护送公子回府。”
“公子,奴才冒犯了。”
一名暗卫脱下阿先的斗篷,迅速套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名暗卫抓起阿先,往肩头一抗。
兵分两路,向不同的方向逃命,不过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刺客见势不妙,想要分出人力去追,奈何留下的暗卫似乎一个个不要命,缠得厉害。
“浅意姐姐?”余下的话,阿先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消散在风里。
巧玉儿快要气死了,她举着小算盘,不知是想给阿先的脑袋来一下,还是给讨人嫌的三名暗卫来三下。
不过,她的动作慢了。
“少夫人,他们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抛下我们,自个儿逃命去了。那两万五千两银子给得亏心死了,还不如拿去救助乞丐呢,乞丐还会感念少夫人的善德,念一句活菩萨。”
巧玉儿气呼呼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置身于危险之中该有的觉悟。
“蜜香,别救那些黑心肝的坏蛋,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咱们瞧大戏。”
生怕蜜香热心肠去帮忙,巧玉儿干脆又果断抱住蜜香的胳膊。
理解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码事,林浅意理解暗卫的做法,但把他们抛下给刺杀当活靶子,这梁子就结下了。
如今阿先不在,林浅意无需演戏,直接下达命令,“蜜香,等暗卫死光,你再去割韭菜。对了,留两个活口,我倒是好奇谁这般大手笔,为杀皇子李治,摆如此大阵仗。”
林浅意一句“皇子李治”,同时震惊到正奋力厮杀的暗卫和刺客,但接下来她的话,让他们陷入绝望和黑暗。
“蜜香,待会儿趁热乎劲儿时,挖出他们的眼珠,我自有秘药储存。”
“听说狼城存在一座地下黑市,经营人体器官贩卖,其中眼珠需求量最为旺盛。”
“诸位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强者,眼珠功能更优于常人。这回,不仅凑巧大赚一笔,还能积善行德,给那些不得不生活在黑暗里的病人带去光明,一举两得嘛。”
明明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说出的狠话却让人打冷颤。身为暗卫或刺客,感知杀气是练成的技能之一,当蜜香拔剑的那一瞬,他们已明白,无论反抗,还是投降,等待他们的唯有一种结果,就是死。
半刻钟后,一地奄奄一息的尸体,暗卫全死了,刺客留下两个活口,一名头领,一名刺客。
倒不是蜜香刻意挑选这两人,实在是这两人主动耍心眼,林浅意的威胁,这两人悄悄当真,果断将活命机会留给自己,将送死的机会推给同伴。
“说说吧,谁要皇子李治死?”林浅意拈起一块巧玉儿递过来的芙蓉糕,“抢答的规则很简单,说慢的那个人可享受到蜜香活体取眼珠的福利,说快的那个人我奖赏他一块芙蓉糕。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