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说吧。”
在外人面前,孙震文和善的摆了摆手,依旧是那个看起来憨态可掬的白胡子老头,慈祥又友善。
护工轻抚烫红了的手背,瞥了一眼孙英禾,鼓起勇气说到。
“病人不配合吃饭,我也是遵从医生的医嘱特意选了比较好消化的流食,可是病人非说要吃什么牛排……”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孙英禾的方向,松了口气。
孙震文面色如常安慰了他一番,还让身后的秘书给了护工一笔钱。
盯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沓钱,护工手足无措的抬头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老人。
“您这是……”
并不是没有见过出手阔绰的人,只不过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倒是非常明事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儿子。
孙震文笑着安抚到。
“给你添麻烦了,你照顾儿子,这些钱算是辛苦费。”
护工还想着推辞一番,眼疾手快的秘书却已经看出了孙震文的不耐烦,拽住云里雾里的护工就往外走。
病房门关上,孙震文终于能卸
孙英禾仍然不耐烦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心里还在怨恨着自己的父亲。
孙震文看见儿子苍白的脸色,想要责怪的话涌上喉咙几次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他缓缓走到孙英禾的病床前坐下。
“怎么,这一大早就发脾气,谁又惹你了吗?”
孙英禾紧紧的抿着嘴唇,眼中似有几分不甘心。
“没有人惹我。”
孙震文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什么时候说不帮你报仇了,只不过就是这阵子让别人抓住了太多的把柄,现在如果你还是这副样子……”
话还没说完,孙英禾就直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用沉默去对抗自己的父亲。
“那个女人我也不管了,只要你答应我赶紧跟她一刀两断,以后孙家的家业我也还会让你继承。”
孙震文笃定孙英禾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去放弃自己能够给他的所有财产。
谁知孙英禾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答。
正当孙震文万分疑惑的时候,被子里传来了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用不着你的施舍,早晚有一天我会自己报仇的。”
他这番话也让孙震文更加失望。
自己顶着巨大的压力想要让孙英禾不被千夫所指,只是让他这阵子不要出去惹事,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到吗?..
念在他已经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份上,冷血无情的孙震文第一次服了软。
“哪怕你不愿意跟那个女人断干净也没事,但是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去招惹林氏集团……”
他殷切的话听在孙英禾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他迫不及待地捂住耳朵,孙震文的话却还是透过被子的缝隙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好了!”
孙英禾大吼道,紧接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林氏集团,林氏集团,你现在怎么如此胆小如鼠?”
说着,不等孙震文解释,他就从床上坐起来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摔到地上去,仿佛这样就能解了他心头之恨。
面对如此疯狂的儿子,孙震文轻叹一声,此刻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秦红棉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都已经选择站在林氏集团的身后,难道我还能跟她硬碰硬不成。”
他们两人手中的把柄只要拿出一条来就足以让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顷刻之间缩水一半。
孙震文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不可能像孙英禾这个花花公子一样意气用事。
然而孙英禾这个被娇生惯养的儿子却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心,反而认为他这表现是已经放弃了自己。
“秦红棉,秦红棉她算什么东西?”
孙英禾顾不上嗓子火辣辣的疼痛,大声冲着孙震文喊道。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孙震文只要提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再说了,秦红棉跟叶冷峰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一直不让自己动叶冷峰!
孙震文的耐心早就在孙英禾的一句一句地顶撞之中灰飞烟灭。
他冷眼看着声嘶力竭地朝着自己大吼的儿子,眼神逐渐变成了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冰冷。
“正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本着对你负责的原则才会告诉你这些,既然你不相信,那以后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也都请你自己承担吧。”
孙震文本来还想告诉孙英禾昨天晚上自己跟叶冷峰这次并不算愉快的见面。
可现在看他这副样子,应该也不用了。
毕竟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哪怕儿子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却还是口口声声不能跟林氏集团做对。
孙英禾突然蔫了,他现在每个月还要靠着因为父亲才得来的这份工作的工资过活,根本做不到跟孙家脱离关系。
孙震文想让他忍耐,他又做不到。
半晌,他缓缓从喉咙里面憋出一句话。
“哪怕不跟林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