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张维之心中暗骂鄙视。
谋事不密失其身的道理都不懂,居然堂而皇之在御史台中聚众宣扬,真是猖獗狂徒。
哪里有半点御史风骨。
风闻奏事的前提是忠心卫国,不是让你们结党营私,甚至对皇上指手画脚。
且看你们还能得意道几时。
“张大人似乎不屑于跟我们同流合污啊?这笑的,是认为我们不该上奏,不该关心朝堂,肃清不正之风?”
王林甫左右插不进去周复那边的群体,正心急呢,突然看见角落冷笑的张维之,顿时就阴阳怪气的讥讽。
“张维之,你笑什么!”
“哼,烂泥扶不上墙!”
“哎,诸位冷静,人家现在可是红人,当朝宰相弟子,身份高贵,咱们可招惹不起,小心人家气急了找老师告状,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呸,幸进之徒,我等御史一身铁骨,还怕他个小人告状!”
“张维之,羞于之为伍!”
“不忠心国事就罢了,还装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恶心样子,什么东西!
”
“张维之好歹是个人,不是东西,慎言啊诸位。”
“好一个不是东西,呸。”
一帮御史纷纷向张维之投来目光,讥讽侮辱汹涌而起。
张维之安之若素,也不反驳,只是冷笑。
死到临头,且让你们最后猖狂一阵。
“奸诈小人,你踏马笑个屁!”王林甫勃然大怒,指着张维之就要上去。
今天就拿你这个东西,重新竖立起我王某人的威望来!
弄了你,看日后这御史台还有谁敢跟老子炸刺。
王林甫心里打着好主意,大步冲向张维之。
一副市井泼皮做派。
“咣郎!”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群情激奋,也定住了王林甫的脚步。
御史台的大门被人暴力踹开,重重撞在墙上。
周复当即脸上一沉,怒喝出声,“谁,敢在御史台放肆!”
居然该踹御史台的大门,不知道我们御史台是什么地方吗?
简直狗胆包天!
事后定要参上一本,杀鸡骇猴!
周复眼中闪烁狠辣。
“我。”
大群刑捕带枷而入,当中一人虎步而来,
正是当朝宰相徐文易。
周复眼神一闪,一丝疑惑夹杂着惊异闪过,旋即换了矜持笑脸,隐含怒火威慑,“不知丞相大人所来何事?”
对大群涌入的刑捕视而不见,直盯着徐文易,周复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但分毫不弱胆气。
我乃御史中丞,统领监察百官的御史之首,独立于朝堂之外,超然于朝臣之上。
就算你是宰相统领百官又如何,你管不到我们御史台!
我们金身护体,只对皇上负责。
“御史台国之重地,闲杂人等一概非请勿入。徐相爷,你逾矩了!”
“刑部的捕快?一帮腌臜货,滚出去,别污了我御史台的风气!”
“御史台不受朝堂钳制,徐相爷,你带刑部的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众御史见周复怡然不惧,纷纷七嘴八舌对徐文易以及一帮刑捕呵斥起来,气焰嚣张至极。
分毫不把徐文易看在眼里。
唯有之前气焰最嚣张,要打人的王林甫闷不吭声,疑神疑鬼。
这徐文易来的也太巧了!
而且还带着刑捕的捕快
,这是要干什么?
“老师!”
张维之面带喜色起身,恭恭敬敬给徐文易见礼。
徐文易颔首,目视凛然的周复,直接抽出了一卷明黄圣旨,“御史中丞周复,御史监周望舒,御史赵玉芝、钱谦、白文宇、柳霄、袁枚等,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着拿入刑部,清查!”
“刑捕何在?枷锁拿人,带走!”
举着圣旨,徐文易冷眼如刀,震慑群伦。
“这怎么可能?”周复脸上刷的一下没了血色,看着徐文易手中的圣旨,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跟着他一起被点到名字的,一个个也都陪着一块哆嗦,面色如土。
“咔嚓!”
刑捕面无表情,一拥而上将枷锁给点名的都扣上。
“不,我要上奏,我要见陛下,我要入宫叩阙,申辩青白!”
被卡在枷锁上,周复才如梦初醒,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放开我,我无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刑部狗贼,快放了爷爷,不然参你一本!”
“不可能,这是假的,我等忠心报国,不该有这等结
果!”
“污蔑,这是污蔑!徐文易,你才结党营私,你这是打击异己,祸乱朝堂!”
“张维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狗东西!我杀了你!”
一众被锁拿的御史疯狂叫嚣,抵死不从,却一个两个都被冷面无情的刑捕拖了出去。
“尔等,好自为之。”冷眼扫过噤若寒蝉的剩余人等,徐文易递给张维之一个眼神,径直押着一帮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