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将人推到正对午门的方向,一脚踹下去让人面朝皇宫大内跪下,也不用刽子手,绣春刀出鞘,寒光一闪,一颗斗大人头就咕噜噜落地。
脖颈上碗大的疤,一股股血箭从胸腔喷出来三尺高。
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现是一惊,发出哦的一声。
已经摩肩擦踵需要用刀剑棍棒做墙才能挤出道路来,半点空隙都挤不出来的人群,见到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神奇的让贴身阻拦的刀剑棍棒一空,居然硬是向后挤出一段空间来。
拦路的锦衣卫措手不及,差点没跌个趔趄。
但还不等他们稳住,退后的人群又发出一声山呼海啸的感慨欢愉呼声,哗啦啦潮水一样重新涌向前来,差点没把拦路锦衣卫掀翻在地。
“退回去,退!”
“干什么,想劫法场不成?都退后!”
“噌啷!”
压阵的锦衣卫抽刀在手,雪亮森然的刀锋迎面指向人群,这才堪堪压下了骚动。
想要冲到近前再看个真切的人群恢复了秩序,但一个个仍然竭力伸长脖子,睁大了眼睛看,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刺激的画面。
这可是多年难见的场面,血染午门这样的大热闹,下一次还不知
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群骚动,纪纲不为所动,锐利目光扫过,再次震慑人群中心怀不轨的窥探目光。
他心里笃定的很,事发突然,就算有罪人同党得到消息,隐藏在人群中有什么想法,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押解之前再一顿毒打,震慑不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面面俱到。
就算真的遇到有头昏脑热的来劫法场,被打的快成一团烂肉,只剩颗脑袋还能看的罪犯,救到手也要带的走才成。
赶来就都留下吧!
纪纲巴不得有人真的劫法场,那又是意外之喜,大功一件。
就是要用这些认人命,这些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乌纱官袍。
既然决心做孤臣,做一把屠刀,当然是杀的越多,升官越快!
纪纲扫视人群的冷厉目光毫不掩饰他的心思。
结果准备的太充分,纪纲目光梭巡半晌,都没等到只能头疼脑热的跳出来。
只能暗暗吸取教训,告诫自己下次再接再厉,纪纲继续朗声宣布罪状监斩。
一个又一个罪犯被提上来,推到午门前跪下,一刀两断。
血次呼啦的人头很快滚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随风蔓延。
被拉到一旁丢弃的
无头尸体喷溅完最后这个血,漫开到围观人群脚下。
惊呼声渐渐变成刺激的欢呼,人群心中暴虐的血性被刺激起来。
“杀!”
“杀杀!”
“敢阴谋刺杀陛下,奸贼死不足惜,杀啊!”
“下一个,快,老子眼看看他的血能喷几尺!”
喧嚣的人群叫嚣不断,彻底被血腥刺激出了潜藏的暴虐。
纪纲很满意人群的表现。
人们越是狂热,越会印象深刻。
而印象越深刻,就约会记住他纪纲,他这样不顾身份的抛头露面一场,图的不就是光明正大向所有人,向整个京师宣告他纪纲来了。
他踏上了舞台,他需要成为最瞩目的那个!
罪状一条条宣布,罪状一张一张揭过,人一个一个被明正典刑。
午门之前,血气冲天,叫嚷不断。
纪纲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凤仪门外。
他很想知道,二百一十八位,以刑部侍郎赖恭和吏部侍郎为首的叩阙群臣,此刻可是否已经知晓了他纪纲之名。
对凤仪门外叩阙请命的群臣,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纪纲也希望,午门前滚落的人头,撒下的鲜血,能让二百一十八位群臣记住他的名字。
然后广而告之。
他要扬名,不管是恶名善名,既然决定上场,就绝不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边角料。
朝堂这个舞台,他一定要站在最中央!
午门前人山人海之时,冷冷清清的大理寺中门洞开。
刑部差役打着一辆驴车出来,车上囚笼中披头散发的李义端坐其中,并没有被上枷锁。
“老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连夜提审,代替缺职官员审理,敲定李义罪名的徐文易,一脸淡漠的礼送李义上路。
李义两朝老臣,徐文易跟他同朝为官数十年,如今罪名落定,该讲的人情礼仪还需要讲。
“徐相到是磊落。”
李义精神状态并不算太差,只是人清瘦的厉害。
看着淡漠的徐文易,李义知道他并不是在看自己笑话。
人老精,李义虽然古板,但自认不瞎。
“老夫既然已经招认罪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感谢徐相回护之情,将我流放回常熟。”
李义抱拳向徐文易一拱。
常熟在京师千里之外,是他的家乡。
流放回家乡,也算是另类的致仕归乡了。
就是另类的很不体面。
徐文易拱手还礼,并不想贪功,明言道:“我只是上奏之时为老大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