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黄巾贼被这一轮箭矢,当场射死射伤的不过小半,然而几十匹战马则是废了大半,惊慌失措之下,哪里还敢往前冲?
而就跟在他们后面的褚飞燕,亲眼见到乱箭射死了许多马匹和部属,哪里还不明白东门之外已经有了官军?
身后马蹄声依旧响亮,该死的管亥肯定不可能放过自己,东门又有人在等着,今天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不行往后冲,不被打死也要被踩死,必须往前冲,也只有冲出城门,方有一线生机。
褚飞燕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有马的往外冲,没马的跟在后面,想活命的就别怕死!”
褚飞燕麾下部属都是亡命之徒,纷纷紧咬牙关,跟在褚飞燕身后杀出。而褚飞燕随手拉过一匹没死的战马,强行控制它与胯下的战马并列而行,身子低伏在马背之上,率先从东门之中,夺路而出。
“刀盾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刺!”
一排刀盾手举起盾牌,缓缓上前,而长矛手则是跟在刀盾手后面,将手中长矛架在盾牌之上,猛然刺出。
褚飞燕的先见之明起了大用处,身旁的战马替他阻挡住了大半长矛
,庞大的马身之上满是刺进去的长矛还有血洞,而剩下的几杆长矛则是让张燕的短刃挥刀砍断。
长矛刺进马身之中,一时拔不出来,张燕低伏在马背上的身体骤然立起,战马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从阵中脱离而出。
褚飞燕智勇兼备,自然能够从于禁的严密安排之中脱身而出,他身后的那些部属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坐骑被长矛刺穿,掉下来就被刀盾手的环首刀乱刀分尸,一时之间东门黄巾贼早已死绝,只有几匹无主的战马悲鸣一声,缓缓走过去,低下马头,伸出长舌舔舐主人的面庞。
“弓箭手,乱箭射击那逃走的黄巾贼。”
于禁看到褚飞燕夺路而逃,急命弓箭手开弓射击,不过麾下区区三百人,弓箭手的数量十分有限,因此只得几十根箭矢。而褚飞燕纵马如飞,在原野上左右奔驰,并不走一条直线,因此箭矢只能够跟在他屁股后头,却始终射他不着。
“今日此仇,来日褚飞燕必定雪耻!”
褚飞燕今日真是历经大变,本来靠着聪明智谋,以两百之众,轻兵夺下浚县城,想不到转眼就被官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麾
下人马损失殆尽,竟然只有自己单骑得脱,心中愤懑。
“这下回去怎生和义父交代?还让孙轻这厮看了笑话,褚某当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而这时管亥也领着骑卒从浚县之中杀了出来,刘烨则是缓缓踏马而出。
“哈哈,那贼酋自料得我等尽从北门之中杀进去,却想不到文则通晓机变,列阵于东门,前后夹击,贼军怕是尽死于此了吧?”
于禁抱拳低头:“遗憾,贼酋单骑得脱,未竟全功。”
刘烨眉头一皱,而这时管亥也凑了上来:“是啊,那个小子手上功夫很是不弱,俺和他交过手,军中怕是只有军侯一人能单枪匹马拿下他。”
听到这里,刘烨来了兴趣:“他有没有留下姓名字号?”
于禁点点头:“他说他叫褚飞燕,来日要找我等报仇雪耻。”
褚飞燕?
刘烨微微一笑:“想不到竟是此人。”
褚飞燕也是黄巾贼,因为身手矫健被人称为“飞燕”,跟随张牛角部作战,后来张牛角聚众攻打城池时战死,诸将以褚飞燕为帅,因之前褚飞燕拜了张牛角做义父,为了使诸将心服口服,干脆改名叫做张燕。
张燕聚众
数十乃至百万,称霸黑山,当年袁绍联合来投的吕布,两人合力方才大破之,不过张燕还是保全性命回到黑山,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都对他极为重视,乃是黄巾贼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管亥好奇道:“莫非军侯还和此人是旧相识?”
刘烨笑笑:“听说过罢了,好了,命令属下收拾城中战马,打开粮仓,张榜安民。”
于禁领命而去,收拢了城中的近两百匹战马,此战褚飞燕带来的都是骑兵,而且大多数人都在城中还没上马就被杀进来的管亥所部屠杀殆尽,只有褚飞燕身边的数十匹战马大部分都被弓箭手射死,剩下的都是好马。
刘烨正想扩充骑兵队伍,毕竟骑兵的冲击力的确强大,尤其是在大战之中,往往就是一条撕开战阵口子的尖刀,但是苦于没有战马,平常击败的黄巾贼多为步卒,就算偶尔从将校胯下缴获几匹战马,也被损失填补,因此一直都是三百战马,不上不下。
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一百多战马补充过来,只要收拢军卒,那就是近五百骑兵,在战场上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
收拢了城中战马之后
,刘烨立即下令大开四面城门,张榜安民,之前在浚县城外救的那群人则是相互吱声通气,因此没多久出城去的居民顿时就回来大半。
而刘烨将城中的粮草取出,由于城中的县令县尉典吏等主要官员都已经死于战中,那么刘烨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主事之人。当即准备了五日干粮之后,把剩下的粮草分出去足足一半,浚县城中的居民大多数得到刘烨的恩惠,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