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刘辟,龚都还有五千黄巾贼看到面前的滔天大火,顿时全部都惊呆了,毕竟粮草实在是太重要了,没刀剑没盔甲可以抢官军的,没女人没钱可以抢百姓的,没了粮草,官军坚壁清野,难不成喝西北风么?
因此不用等到刘辟下令,黄巾贼便疯了一般的想要冲进营去,但是却被营门口列阵的官军挡住。
五百步卒,他们的指挥者,是于禁,是五子良将。
“刀盾手竖盾,长矛手准备。”
冲上来的黄巾贼被高大的盾墙拦住,身后的长矛手则是举起长矛从盾墙的缝隙之中刺了出去,这是攻与守的结合。黄巾贼刚刚扑上来,身躯,皮甲和衣衫就被一举刺穿,但是黄巾贼根本就是不管不顾,扑上来用刀砍,用矛戳,甚至用牙咬,用身子撞。
五百步卒尽管精锐,但是一夫拼命,万夫莫当。更何况这是足足五千亡命之徒,因此官军开始出现伤亡。
于禁眉头一皱,挥舞令旗,训练有素的五百步卒顿时明白,长矛手立刻转身后撤,而刀盾手则是徐徐撤退,而出现在黄巾贼面前的则是第二道阵线。
黄巾贼每次冲上来开始发狠,于禁立刻
命令士卒后撤,重新在阵势后方整顿,五百步卒层层接替,梯次狙击前赴后继的黄巾贼,就好像是一块磐石,棱角不断被磨掉但是又出现新的棱角。
刘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亲自持刀督战,绝对不允许黄巾贼后退。
于禁沉着抵抗,黄巾贼足足一刻钟时间的疯狂自杀式进攻,竟然未能攻进营寨之中半步,可见五百步卒防守之严密。不过黄巾贼拼命之下,也有数人战死,数十名士卒负伤。
一名骑兵奔驰而来,对于禁大喊道:“于屯长!军侯有令,撒开口子,放黄巾贼进来。”
于禁点头:“喏!”
说罢,令旗再次挥舞,两杆小旗谢谢指向前方,双臂伸直忽然向后一拉,这是向后撤退的命令。
五百步卒听令而行,即便是撤退同样是秩序井然,且战且退,给死命猛攻的黄巾贼流出了一条口子。
这一下子好像是江河决堤而下,数千黄巾贼如同黄色的潮水一般从营门之中挤了进去,也顾不得去进攻于禁所部,急忙冲上前,脱下衣服扑打火焰。而龚都则是急忙率部拿起水桶就往营门外冲,打水去了。
于禁则是和黄巾贼并不多
做纠缠,而是率部后队转作前对,缓缓向后撤退。
刘辟随手扯住身边的探哨,满面焦急。
“快!去通知波帅,东大营粮草起火了,快去!”
那探哨的领子都被刘辟给扯烂了,心中也知道这是万分紧急之事,半刻都耽误不得,因此骑上马一路冲出营去,一路上则是不停的鞭打战马,抽的战马浑身上下都是红印儿,估计还没有跑到就要被他活活打死了。
刘辟虽然率人救火,可是火势滔天,怎是一时就能够随便救得?
况且此地无水,因此黄巾贼只能够脱下衣衫,奋力扑打熊熊燃烧的火焰,有的一不小心便把自己的衣衫也给烧了起来,急忙把衣衫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好在周围火焰熊熊,因此即便除下衣衫,倒也不太寒冷。
刘辟心头焦躁难耐,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什么神仙,也不能凭空变出水来。除非是大贤良师或者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三位在此,作法招出天兵天将,把水搬运而来,或者直接用法术,天降甘霖。
而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微微震动,但是黄巾贼忙着救火,根本无心理会,并不知道杀机离自己越来越
近。
两千多只马蹄敲打地面,如同两千多只鼓槌,七百铁骑重新列阵,一鼓作气从黄巾贼背后骤然杀出。
“杀贼!”
刘烨,管亥,夏侯渊三将带头冲锋,各个都是勇不可挡的猛将,平常随便一个都能独领一军,如今三人却在一军之中,七百铁骑好似一头三头地狱犬一般,滚滚杀来。
骑军挥舞狭长的马刀,轻而易举的划过黄巾贼的背后,无所依靠的黄巾贼身子一软,整个身体干脆前倾躺倒在火堆之中,和粮草的残屑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也不知道哪个是草灰,哪个是骨灰。
黄巾贼大多都在救火,哪里想到官军竟然会隐忍不发,忽然之间从背后杀出,顿时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多少黄巾贼直接就被撞进了火堆之中,发出了凄惨的叫声,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是邱少云的。
刘辟看到七百铁骑竟然从营寨之中杀出,不由得大怒:“都别救火了,随某来!”
数百亲兵跟在他身旁,而黄巾贼虽然心疼粮草,可是更加惜命,总不能为了救火连命都搭上了,他们还不至于为了公共财产如此高尚的牺牲奉献,当即朝着刘辟聚集
过去。
“刘帅,怎么办啊?”
“是啊这可是咱们整整一个多月的粮草,没了,全都没了”
甚至有的黄巾贼竟然双眼通红,掩面大哭,好像爹娘没了一般。
刘辟心中思潮起伏,平素向来稳重的他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壮士断腕,迫不得已!
刘辟沉声道:“好了,都别哭了,我们走!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