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明白三辅的重要性,毫不客气的说一句,万一把三辅给丢了,帝陵被掘,灵帝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因此皇甫嵩下令全军急行军,一口气通过了潼关,壮阔的长安城顿时出现在眼前,这座巨大的城池是两百年前全天下的政治中心,有城门十二口,八条主干道,人口接近三十万,足足抵得上一个郡。
不过如今的长安城还算得上是安全,长安城被三辅包围,而羌人的铁蹄则是止步于雍州西侧的安定郡,对三辅虎视眈眈。
“左车骑,三辅人口繁密,我军与其消极防守,倒不如拒敌于国门之外,某率军往新平郡一探如何?”
皇甫嵩坐镇中军之中,刘烨打马从前军赶了过来。
“羌贼驻扎于安定郡和广魏郡,新平郡只怕也是虎视眈眈,你要多加小心。”皇甫嵩严肃的叮嘱道。
三辅面积很大,而新平郡和其中的扶风郡与京兆尹接壤,不过面积大概只有扶风郡的五分之一,算是进攻三辅的前哨战和踏板,北宫伯玉肯定不可能放过这里,搞不好已经派军占领了。
刘烨带着手底下一千两百人往新平郡而去,刘烨明白羌人多为
骑兵,因此派出了数十名探哨打探方圆五里之内的情报,却并不急躁冒进,反而将速度慢了下来。
两名汉军骑卒纵马奔驰,在这宽阔的原野之上纵马驰骋是一件极为畅快的事,不过两人却紧紧绷住了神经,在一望无际的西北大地之上侦查对手很简单,可是想要隐蔽身形也很困难。
“老张,前面好像有人。”
听到身旁的伙伴提醒,骑卒老张抬眼望去,只见得迎面五骑策马而来,马蹄带起了一路烟尘,各个带着毡帽,虽然看不清楚五官,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胡骑。
“来得好快,必须立刻禀报司马!”
老张神色一凛,对面的胡骑披甲持弓,一看就知道是羌人骑军的探哨,而不是普通的牧民,哪有牧民会披甲的?
遇到了敌军的探哨,一般也就意味着敌军就在五里之内,毕竟侦查的范围都是有数的。
老张对另一人呼喝道:“走!向司马报告军情。”
“老张,你呢?”
老张伸手抓出了长弓,回头喊道:“你转过身去禀报军情,某为你争取时间。”
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二对五,别说是一战而胜了,能逃跑就不错了。
“不行!一汉当五胡,让这群羌贼知道汉儿的厉害。”
他咬咬牙说什么也不肯走,老张大怒,不停的呵斥他,但是很快就住口了,因为胡骑来了。
“张弓,准备射击!”
老张呵斥一声,两个人一起握住骑弓,箭矢对准了自己的目标。
七道烟尘迎面飘起,五名胡骑与两名汉骑越来越近,双方的距离进入到了有效射程之中,嗖嗖嗖数道弓弦劲响之声,箭矢迎面射了出去。
双方刚刚射出一箭,立刻侧身躲避,或是用骑弓格开箭矢。
“中了!”
老张本就是河北人,马术娴熟,这一箭迎面射出,一名胡骑迎面倒地。他随手格开一支箭矢,还没来得及高兴,肩头一痛差点儿被这一箭之上附着的冲击力射下马来,双腿死死夹紧马腹这才定住。
老张咬牙把骑弓挂在背后,随手抽出了狭长的马刀,嘶吼一声冲了出去。
一名胡骑迎面冲了上来,前额宽厚,凶神恶煞,同样高高举起了马刀,嘴里杂七杂八的喊一些听不懂的话,估计不是杀就是骂人的话。
两骑迎面交错而过,老张的马刀挥舞,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刀刃入肉,将胡
骑身上的肌肉组织层层切开,但是他也被那胡骑一刀划过小腹,好在入体不深,也就划过一小半,鲜血从伤口中飙射而出。
战马冲出去一阵距离,被老张拉住缰绳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去,却见到迎面的胡骑之中又倒下一人,整个身子从右肩划向左下方一道狭长的伤口,直接把他劈为两半。
老张转身一看,只见得同伴一条马刀满是鲜血,满脸狰狞之色,腿上还中了一箭。
“好小子!”
听到老张的夸赞,年轻的汉骑憨笑一声,又紧紧握住了马刀。
“你听着待会儿再冲杀一次,你转头就跑,向司马报告军情,知道么?”
“好!那你呢?”
听到老张气喘吁吁的话语声,他不由得开口问道。
老张咧嘴一笑:“伏波将军不是说了么,今儿个咱老张就得马革裹尸了,你小子打了胜仗,别忘了把咱老张送回家乡,实在不行,烧成骨灰也成,总得落叶归根的。”
“不行!我”
还没等他话说完,老张双腿一夹马腹,拍马舞刀冲了出去。
当!
又是一次交锋,不过小腹受伤的老张提不起力气,让对面的胡骑一
刀磕飞了手中马刀,随后一刀劈砍下来,劈在他肩胛骨上,被硬生生的卡住。
“走!”
听到老张的吼声,年轻的汉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带着泪策马狂奔。
胡骑嘴里喝骂不断,用力从老张的肩胛骨中抽出马刀,又是一刀砍在他的前胸之上,斜着的刀口横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