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驰道之上,数十辆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道路之上,马车上面是一个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粮食。
而在马车的周围则是数百汉军护卫,他们都是周慎军中的辎重营战士,专门负责护送押运粮草。
“前面就要到葵园峡了吧?”
“是啊,军侯,过了葵园峡,咱们再走个两天时间,就能把粮食送到军中,然后好好休息两天了。”
军侯吴策点了点头,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骑着高头大马随着运粮队缓缓向前。
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数里外远远的沙丘之上,伏在地上的一抹黄色陡然起身,随后跑下丘陵牵住了一匹战马。
“驾!”
胡骑策马狂奔,战马奔驰在原野之上,奔驰了大概半个时辰,景象壮阔的葵园峡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将军,将军!”
胡骑跳下马来,面色激动的跑进了韩遂帐中,跪倒在地。
韩遂见到他激动的模样,大概猜了出来,笑道:“可有斩获?”
“将军妙计,驰道之上来了一支汉军运粮队,马车近百辆,少说也有一两千石粮草。”
韩遂听罢一笑,从席上站了起来。
“随我来!”
葵
园峡中,三千胡骑呼啸而出,沿着驰道一路奔驰。当年驰道本来就是秦始皇为了快速运兵到北方抵御匈奴修建的高速公路,如今韩遂率领三千胡骑奔驰在驰道之上,自然是快若疾风。
三千胡骑奔驰了一阵,远远的只看到前方一条长长的队伍,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首尾相接,周围人马的装扮一眼便看出来是汉军装束。
韩遂抽刀出鞘,直指前方。
“杀!”
哦吼!
三千胡骑欢呼雀跃,战马肆意奔腾在驰道之上,他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狭长的马刀,一边纵声高呼,一边拍马舞刀而来。
押运粮草的汉军军侯吴策见状大吃一惊,不过他倒也算是颇有行伍经验,当机立断。
“把运粮的马车摆在外面,大伙儿快下马到里面去,快!”
如果这是中原战场,一般押运粮草的可能就是民夫,不过在多产战马的西北,一些脚程不快的驽马直接就被用来运输粮草,因此押运粮草的多为汉军战卒,虽然遇见敌军来袭,倒也没有多么慌乱。
在军侯吴策的指挥下,两百多名汉军急忙跳下马来,牵着马匹走入阵中,随后将一辆辆的马车堆成一列
,运粮车聚成了一座简易的军阵,将为数不多的汉军给围在中间。
三千胡骑呼啸而过,韩遂没想到这个汉军小军官倒是有些头脑,因此三千胡骑并没有直接一头撞上去,而是忽然从中间分流为两股兵马,刚好从车阵的左右环绕而过。
“射击!”
双腿夹紧马腹的胡骑随手将马刀插入鞘中,拿出背在身上的牛角骑弓,张弓搭箭对准车阵之中的汉军。
而两百余汉军也不甘示弱,同样拿出骑弓步弓,针锋相对的对准了车阵之外游走的胡骑。
嗖!嗖!嗖!
弓弦响声接连发出,双方距离如此之近,从车阵之中射出的箭矢势大力沉,顿时便将数十名胡骑射落马下。
而车阵之中的汉军仗着有马车保护,虽然胡骑箭矢众多,不过大部分都被马车上的木板挡了下来,有的箭矢嗖的一下射破麻袋,有的箭矢哧溜一声划了过去,顿时便将车上的麻袋划破,里面的黍米顿时散落出来。
虽然汉军的任务就是押运粮草,不过生死之间谁还顾得上那么多?一个个汉军急忙伏在马车之下,时不时的露头换机。
有了马车作为阻碍和屏障,胡骑与
汉军并未短兵相接,而是互相射击,一时之间箭雨纷飞不绝,尤其是数量众多的胡骑,更是左右来回奔走,张弓便射,车阵之中没有人的地方已经是遍地插满了箭雨。而汉军倒下去的尸体更是倒霉,一名汉军咽喉中了一箭,身体刚刚歪倒在地,密集如雨的箭矢已经覆盖而下,把他从头到脚插满了箭矢。
经过数轮对射,虽然汉军仗着有车阵保护,不过胡骑的数量毕竟是远远超过他们,因此随着胡骑密集的箭雨覆盖而下,汉军死伤近半,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少,受伤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随着车阵中的汉军射出来的箭矢越来越少,韩遂终于呼啸一声立在原地,抽出马刀。
“收弓,进攻!”
马刀重重挥下,划破空气,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听到韩遂号令的近三千胡骑纷纷随手把骑弓挂在背上,抽刀出鞘,一排排的胡骑手中握着一排排的马刀。
杀!
胡骑中的敢战之士冲锋上前,有人手持皮盾为他们遮挡弓箭,随后用力将马车搬到一旁,为身后的同袍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汉军军侯吴策见状,双眼通红的从马车下方站了起来。
“收弓,接战!”
残存的汉军不到一百人,纷纷把手中的弓箭扔在地上,捡起了一旁的长矛,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三千胡骑拍马舞刀杀进车阵之中,狠狠地撞在了剩下的不到百人的汉军之上。有的汉军被战马撞倒在地,马蹄狠狠地踩踏过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