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垣县,往北十余里。
“主公,士卒们对采取小斗供粮心生不满之意,如此下去怕是要惹出事端。”
“哼!军中乏粮,某又能如何,难不成大家伙儿吃了上顿没下顿么?”
董卓军营之中,李傕忧心忡忡的对他禀报,而董卓则是一脸无奈之色。
周慎在榆中县被北宫伯玉包围,打了一个大败仗,他董卓也没能好到哪里去,羌人联合了凉州附近的匈奴人,聚集了五万大军把他给包围了起来。
其实论起战力,董卓麾下的凉州铁骑与敌军正面决战,胜负倒也还在五五之分。但是董卓心疼啊,这三万铁骑可是他的宝贝疙瘩,要是今天一战就给拼光了,日后如何还在凉州立足?
于是乎,董卓不出战,匈奴人和羌人也并不急于决战,双方十分默契的在这里一动不动,但是由于被包围起来,外来的粮草自然无法输送进来,军中只好改用小斗,士卒人人都是清汤寡水,面有饥色。
董卓长叹一声,随后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爱婿李儒。
“文优,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李儒缓缓睁开眼睛,胸有成竹道:“岳父,可命士卒在渭水中拦河筑堤。”
董卓一愣,拦河筑堤?
李傕则是小心道:“军师的意思是,命军中士卒捕鱼充当军粮?”
李儒笑笑,目中透露出精光:“孙膑减灶之计,岳父和稚然将军可听说过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董卓和李傕两人听到李儒的计策,不由得面色欣喜。
“妙计,真是妙计啊!”
匈羌联军营中。
“听说没有?”
一名羌人戳了戳旁边的匈奴人,故作神秘道。
匈奴人摇摇头:“听说什么?”
羌人嘿嘿一笑:“听说汉军在渭水中拦河筑堤,想必是军中乏粮实在是支持不住,看来汉军粮草将尽。”
匈奴人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这么说,咱们很快就要胜利了?”
“哈哈哈,当然了,汉军没了粮草自己就溃败了,还用得着咱们出兵么?”
董卓派遣军中将士在渭水中拦河筑堤,捕鱼为食,一时之间军中思潮起伏,怨声载道。
采用小斗就算了,如今捕鱼为食,难不成真的粮草将尽?
虽然如此,凉州兵还是任劳任怨的拦河捕鱼,毕竟肚子是个大问题,人总的想办法吃饱,不吃饱怎么能活下去呢?
而匈羌联军之中的首领听说了董
卓军拦河筑堤,捕鱼为食的消息之后,倒也不以为意。渭水再长,里面的鱼儿能有多少?况且董卓军足足有三万大军,就算是每人每天只吃一条,一天也要数万斤鱼,看来董卓军败局已定,咱们只需要慢慢坐等,汉军自然不战自溃。
而过了十日,董卓忽然下了一条命令:小斗重新改为大斗,军士人人饱餐。
这条命令刚一下来,军中无不欢呼雀跃,日日小斗进食,整日里饿的只好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几乎人人都瘦了五六斤肥肉。
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粮食,不过吃饱了再说!久饿的董卓军终于得偿所愿,饱餐一顿。随后董卓下令,全军出营。
三万董军簇拥到了渭河边上,观察的匈奴人也不以为意:这群汉军又来捕鱼了,干脆视而不见。
却没想到
董卓看着面前干涸的河床,当即下令道:“全军挑土填平河床,我等立刻渡河。”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数万董军一人捧一把土,没过多久便将因为筑堤而干涸的一段河床用泥土填平。
董卓看向李儒,呵呵笑道:“文优当真是好计策,只怕是这群胡人还以为咱们要在这捕
鱼呢。”
李儒微微一笑,随后严肃道:“岳父快快下令渡河吧,迟则生变。”
“全军撤退!”
当了半个月渔夫的董卓军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纷纷大笑不已,跟在董卓身后奔驰而出,数万大军踩着刚陷入河床的泥土踩踏而过,松软的泥土顿时就被踩的结实起来。
“不,不好了,董卓军渡河了!”
而这时匈羌联军的斥候发现了董卓军的行为,急忙回营禀报。
“什么?董军渡河了,怎么回事?”
“将军,董军将干涸的河道用泥土填平,大军渡河而去。”
羌人首领大怒,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什么?尔等看到董军靠近河岸,难道不做防备么?”
台下的几个匈羌军中将领,小心翼翼道:“董卓下令拦河筑堤,半月以来没有动静,我等以为他们今日不过也是为了捕鱼而来,哪里想到却是渡河而去。”
羌人首领气的鼻子都歪了,大怒道:“尔等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追,快去!”
“是是是,我等这便去。”
七八员匈羌将佐急忙冲出营帐,调集兵马追赶董卓。
可是董军早有准备,有心算无心,战马快速奔腾之下早就不
见踪影,因此匈羌联军也只能无功而返,自然又是被骂了一个购鞋临头。
董卓回到美阳,前去拜见车骑将军张温。
董卓这一次可不敢嚣张跋扈了,以前他对张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