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接到命令之后,当即从南阳率领了五千人马,沿着汉水乘走舸小船一路向南,虽然蔡瑁军距离育阳较近,但是荆州水师是逆水而行,而李严则是顺水而行,因此倒是提前荆州军一步。
汉水之上,一支庞大的舰队缓缓行驶,其中除了走舸、艨艟之外甚至还有一艘高达三层的斗舰,高高张开的风帆随风鼓荡,斗舰如同一只长剑劈开波浪。
而在斗舰之上则是挂着一面“蔡”字将旗,船首上站着一名全身披挂,面色微黄,唇上一抹八字胡的荆州将领,意气风发的看着前方。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育阳?”蔡瑁转身问道。
“大兄,放心吧,今日下午便能够到达育阳。”说话的将领面貌与蔡瑁有五六分相似,正是蔡瑁的弟弟蔡中。
“好,攻破育阳之后,南阳郡便无一险阻,到时候我军便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宛城!”蔡瑁满怀信心道。
“恭喜大兄。”蔡中笑道:“南阳郡乃是我荆州之北大门,若是能够收复南阳郡,大兄的声威必定超过蒯子柔和蒯异度,到时候州牧必定倚重。”
蔡瑁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到时候咱们蔡
家的声势也会大大盖过蒯家,你小子多立战功,到时候做兄长的才能举荐你镇守一方,知道么?”
蔡中大喜:“多谢兄长栽培。”
“蔡督,前方十五里便是育阳了!”
蔡瑁闻言向前看去,只见得一座城池的轮廓浮现在远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而在育阳城头之上,李严则是全身披挂,手按宝剑,如同一座威严的雕像站立不动,远远的观望着。
“荆州军来了,做好准备!”
听到李严的吩咐声,整座育阳城顿时都被动员起来,不过在李严的指挥之下却是井井有条,如同高度运转的齿轮,忙而不乱。成千上百的士卒在城头楼梯上上下下,搬运着箭矢、滚木、礌石的攻城器具,临战的气氛十分浓烈。
而在李严凝视的目光之中,庞大的荆州水师终于不再是一道虚影,而是仿佛从梦境世界忽然来到了现实,一艘艘的水师战舰劈波斩浪,破开水面,战舰上插着的旌旗随风飘动,站在甲板上的水师官兵手中的兵刃倒映着太阳的寒光,显示出一派耀武扬威的气概。
“城中的南阳军听好了!我荆州大军十万之众,轻而易举就能
踏平育阳小城,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立刻投降,否则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荆州战舰之上的士卒对着育阳城头不停地大喊大叫,而李严则是不为所动。
“哼,当真是聒噪!”
李严冷哼一声,伸手道:“拿弓箭来!”
早有士卒走上前来,将一副弓箭递到了李严手中,李严二话不说张弓搭箭,瞄准了战舰之上依旧在大喊大叫的荆州兵。
吱呀——狼牙箭被李严拉了一个满弦,对准了荆州兵的咽喉。
嗖!
狼牙箭飞射而出,钻破空气,发出一道尖锐的啸声,好巧不巧的,刚好射中了那荆州兵的咽喉。
“城中的南阳军听好了,赶快投降,要不然——”
“呃!”
一箭刚好射中荆州兵的咽喉,呐喊声戛然而止,他面色通红,一把捏住了箭杆,想要把箭矢从脖子里拔出来,不过越是用力,流出来的血就越多,一脚没站稳,直接从船上掉了下去,水面顿时被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染红。
“小心!”
荆州兵见到同袍被敌军一箭射死,顿时齐齐惊呼一声。
嗖!
又是一箭射出,顿时又有一名荆州兵被射倒在船上
,栽进了水中,荆州水军顿时更加慌乱了,虽然还没有与敌军交战,却是有些畏惧了。
“慌什么?”蔡中见到周围的荆州兵面现畏惧之色,大声呵斥道。
“荆州军听好了!不怕死的就来尝尝我李正方的神箭。”李严大喝道:“尔等若是速速退去倒还罢了,要是犯我南阳,必杀不留!”
“南阳明明是我荆州郡县,如何却成了你们南阳?”蔡中大怒道。
“我乃朝廷之将,难不成南阳不是朝廷的郡县?”李严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刘表这乱臣贼子名为宗室之后,实则乱臣贼子,尔等助纣为虐,若是迷途知返,倒是可以饶你们一命。”
“可恶,还用你饶我们一命?”蔡中一时之间面色通红,堂堂四万大军还用得着小小一个育阳县饶命?
“蔡中,退下。”
蔡瑁冷冷道。
“是,大兄。”蔡中虽然暴怒,但是听到蔡瑁的话却是乖乖听话,退了下去。
蔡瑁上前一步,朗声道:“城中守军听好了,我荆州水陆大军十万,攻破育阳只在反掌之间,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投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
李严冷笑一声:“废话什么?有胆量的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
蔡瑁喝令道:“准备攻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水师战舰之上的荆州军开始下船,渐渐登陆,同时将船上的云梯等物搬了上来,准备大举攻城。
荆州军的数量虽然没有十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