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却是心头略喜,开门见山道:“甘壮士,实不相瞒。荆州军犯我南阳,如今大将军鏖战河北,等到日后挥师南下,必定需要精通水战之士,不知道甘壮士意下如何?”
甘宁微微沉默,没有当场答应。他有些担心,刘烨虽然武功赫赫,声威盖世,但是会不会也瞧不起他呢?
见到甘宁沉默起来,庞德以为他是在权衡利弊,因此开口道:“甘壮士,我凉州军为朝廷立下大功,横扫中原可谓战无不胜,然而水战却非陆战,正需要甘壮士这样的水上蛟龙,甘壮士可千万不要错过大好时机,否则悔之晚矣!”
甘宁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缓缓道:“容某细细思量一阵如何?”
“思量一阵?”庞德见到甘宁下不了决断,心想干脆下一剂猛药。
“大丈夫七尺之躯,凡事一言而绝!”庞德沉声道:“某看甘壮士是一员豪杰,这才出言相邀,却想不到甘壮士却如此磨磨唧唧,宛如妇人,倒令庞某好生失望。”
“庞将军这是什么话?”甘宁眉头皱道:“甘宁血性男儿,岂是妇人?”
“好!”庞德大声道:“既然甘壮士如
此热血,便与在下一战,若是在下侥幸胜了,便请甘壮士投奔大将军,若是甘壮士技高一筹,在下愿意将荡寇中郎将一职相让,如何?”
甘宁不由哈哈大笑:“庞将军好心机,如此说来甘某岂不是无论如何都要为大将军卖命了?”
“哈哈,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庞德挥挥手,当即便有一名骑士跳下战马,牵着战马送到甘宁面前。
“骑战,可否?”庞德问道。
“可。”甘宁微微颔首,虽然南方少马,不过他早年纵横巴郡之时曾经骑过马,倒并非是一窍不通。
甘宁翻身上马,握住了手中两只短戟,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庞德。
而庞德则是握紧了手中的马槊,轻轻拉住缰绳,胯下的白马与他心意相通,似乎感受到了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因此抬起一只前蹄轻轻的刨动地面几下,兴奋的打了一个响鼻,硕大的鼻孔喷出两道白气。
“甘壮士留神,庞某来也!”
庞德左手用力一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白马受到感应猛然长嘶一声,随后向前飞驰而出。而庞德另一只手则是握住马槊,同时将槊杆夹在腋下,借助着战马
的冲锋之势,手中马槊长刺而出,直指甘宁要害!
马槊乃是长矛的一种,矛长达丈八则可称之为马槊,又称之为矟。换算成现代长度也就是四米多长,庞德一个策马冲锋,马槊隔着四米远便对着甘宁飞刺而来,一点寒光在甘宁瞳孔之中越放越大,占据了整个视线。
好一刺!庞德精通骑战,这冲锋一刺看似寻常,实则是马战之中的精髓,多少敌军一个照面便被一枪挑于马下,难以抵挡。
不过甘宁,又岂是寻常之辈?
甘宁手中所持一双短戟,双臂教持一动不动,一直等到马槊飞刺而来,距离面门不到三尺的时候,忽然大喝一声,猛然挥动左臂,将马槊拨在一边。
与此同时,甘宁怒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跨下战马会意之下飞奔而出,直奔庞德而来。
甘宁手中兵刃和庞德并不相同,庞德所持马槊长达丈八,隔着远远的就能够发出一击,根本就不用近身靠上前去便能够出手。而甘宁的短戟却是长于步战而不利于马战,以往在江南要么就是水战,要么就是步战,因此他也没在意,但是如今与庞德进行骑战,自然有所不足。
因此甘宁
下定决心,趁着荡开庞德这一槊的同时,飞马近身上前与庞德贴身肉搏,趁机搏杀之!马槊用于骑战自然是威力颇大,不过如果靠上前去,那么太长的马槊自然就不便动作,难以操持。
甘宁荡开马槊,趁势飞奔上前,手中短戟猛然扬起,直指庞德胸腹。
庞德眉头一皱,却是不慌不忙,就要与甘宁短兵交接之时,上半身猛然后仰,戟尖从庞德鼻尖上滑了过去,真可谓是险之又险。
一瞬之间便是一个回合,两马交错而过,庞德白马驰到了东岸,而甘宁则是冲到了方才庞德立足之地。
“甘壮士果然厉害,如此一来在下非得拿出压轴招数了!”
庞德面色严肃起来,随后则是松开缰绳,纯以双腿夹住马腹,两只手一起握住了马槊,一只手握住了马槊尾部,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马槊尾部稍微靠前的地方,整个马槊被他握在头顶之上。
“杀!”
白马长嘶一声,飞驰而出,庞德则是怒吼一声,手中长槊猛然向下狠狠贯了下去,正是骑兵所用的马槊绝招之一,挑杀!
骑兵在马上不能够动用全力,否则很有可能被反作用力推下马去,因此一
般都是单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与胳膊一起将马槊夹在腋下,借助着冲锋之势攻击敌军。
然而挑杀却是需要动用两只手,用尽全力向下挑杀,如果是步卒就会被这一击直接贯穿,必死无疑。
见到庞德动用这一招,甘宁一时之间也是面色凝重,两只短戟紧紧护住面门,策马而出。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