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濮阳。
一名身穿青衫的青年人牵着一匹健马走在路上,那马儿连续奔跑了百余里似乎有些劳累,不声不响的跟在青年人身后。
青年人穿着一袭蓝布衫,打扮并非多么华丽,衣衫却浆洗的十分干净,他面目并不十分英俊,但是眼神十分锐利,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透露出一股英气勃勃的气概。
“濮阳?终于到了。”
青年放眼望去,在他视线当中有一座巨大的城郭,城墙高大宽厚,城门之上悬挂着两个用小篆写出的大字——濮阳。城门处重重鹿角放在一旁,十余名披坚执锐的军士检查过往行人,各个精神十足,体格健壮,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之师。
而在城外则是排成两队,数十名民众正排着队走进其中,不过要交出一枚五铢钱才可以。
“一枚大钱?这价格倒是不高。”青年嘴角露出微笑,伸手从包裹中摸出一枚五铢钱,牵着马走上前去。
“进去吧,下一个。”
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人,似乎是个农民走了进去,下一个便是这名青年。他面露微笑,伸出手掌,里面放着一枚五铢钱。
“两位军爷,辛苦了。”
青年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然而两名军士看向他的目光却是锐利起来。
“小子,你背后是什么?”左边那名军士盯着青年背后的布包,冷冷道。
青年打个哈哈:“两位军爷,方今正当乱世,遍地贼寇横行,小人自然也要带一样兵刃保护自己。”
“哼!那你大可放心,在我兖州境内绝无匪患。”军士冷冷回道:“汝快把凶器交出来,朝廷有令,除官府及军队人员之外,任何人等不得私自携带刀剑弓弩、斧钺钩叉等兵刃入城,否则当场缉拿。”
“啊?”青年神情略微惊讶:“可是学生从荆州而来,一路之上也遇到了不少流贼,这兖州境内当真没有匪患么?”
“这是自然!我且问你,你入我兖州以来,可曾遇到流贼半路打劫?”军士抬头问道。
青年禁皱眉头,思索一番:“好像是没有。”
“那是当然。”军士面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不光是兖州,司隶校尉部还有关中之地,匪患肃之一清。大将军下令,盗贼之众掳掠百姓,抢劫客商,祸害匪浅,我等朝廷王师奉命剿匪,每到一处头一等要务便是将当地匪患彻底
灭绝。”
“或许是这些贼匪听到风声暂时躲避起来了?”青年笑道:“狡兔三窟,朝廷既然派遣大军征剿,这些贼匪也不是傻子,只怕也会躲避起来,等到风平浪静再出来呢?”
“这也没什么。”军士对答如流:“大将军早有先见之明,百姓若有举报盗匪者,以粮米财帛赏之,百姓听闻无不欢呼雀跃,光是这濮阳境内被我王师剿灭的贼匪便不下百人。”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好办法。”青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行了行了,和你说了这么多,后面的人都赶着进城呢。”军士忽然反应过来,严肃道:“快把你背后的凶器交出来,进行登记,我等会暂时为你保管,出城之时再来领取。”
青年无奈道:“好吧。”
说罢,他将背后的布包解了下来,抽住布条一层一层展开,露出了一把三尺长的铁剑,边缘锐利保养的很好。
而在城门外有一名军士跪坐着,面前有一张桌案,那名军士看了手捧铁剑的青年一眼,目光却是聚集到了青年的手掌之上。
五指修长,手背宽厚,指肚与掌心上部边缘有着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
个用剑老手。
“姓名。”
“单福。”
“籍贯。”
“南阳郡,育阳县。”
“到濮阳来所为何事?”
“游学。”
那名军士用小刀在竹简上刻了下来,旁边一名军士则是把单福手中的铁剑拿了过来。
“放心吧,等你出城的时候到这边来,到时候可能会更换守卒,不过只要办完手续,出示证物就能拿回这柄剑。”
说罢,那守卒将一根打磨光滑,刻有花纹的竹棍递给单福,叮嘱道:“千万不要弄丢了,否则你的剑可就要不回来了。”
“如此,多谢。”单福拱手施礼,接过了竹棍,小心的塞进怀中,随后则是牵着马儿走入城中。
“后面的,快一点。”而城门口的军士则是打声招呼,下一个人又走了上来
单福牵着马走进了濮阳城,只见得街道之上行人不少,行色匆匆。
“这濮阳城早先曾被黄巾贼攻破,却想不到恢复的竟然如此之快,看来治理有方。”单福面带笑容,而路边正在吆喝的店小二见到他牵着马,眼前一亮。
“这位郎君可要住宿?”店小二热情的围了上来,介绍道:“小店服务周到,备有热
水,管教客官满意,客房一晚仅需五个大钱。”
“五个大钱,贵了点吧?”单福微笑道。
“嘿嘿,物有所值,物有所值啊。”小二嘿嘿笑道。
单福从囊中掏出十五枚大钱,吩咐道:“给某开一间房,上一席饭,顺便把马喂了。”
“好嘞,客官您里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