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沮监军示下。”
“牵将军,你这就整顿城中所有兵马,两个时辰之后随同我大军向东撤退。”沮授直言道。
“撤退?什么?”饶是牵招少年老成,闻听此言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壶关乃是并州、冀州之屏障所在,并州军若是能够据守壶关,则一夫当关,冀州军不得进入。而冀州军如果能够掌握壶关,好似太阿倒悬,冀州军的兵锋随时可以指向并州任何一地。
“壶关是两州屏障所在,重要性不言自明。”牵招眉头皱道:“我军当初施展奇谋,好不容易这才拿下壶关,如何能够拱手相让?”
“若是让并州军占据壶关,必定有所防备。”牵招直言道:“到时我军若是再想拿下壶关,必定死伤士卒无数。”
“嗯,牵将军所说不错。”沮授同样点了点头,深沉道:“不过难道你以为,这一战并州军会置身于事外么?”
“哦?”
“邺城之战,乃是刘玉卿与袁公之决战!”沮授缓缓道:“此战主公不惜付出渔阳、上谷二郡作为乌桓人出兵的条件,放弃我军在并州的大好形势,正是为了集结全部力量,将刘烨军一举击灭!
”
沮授紧紧的捏住五指,成一只拳头,冷冷道:“这一战,不但要把刘烨麾下的凉州精锐一举消灭,还要顺势把吕布给干掉。”
“弃守壶关,吕布之前被我军压制,他性格素来心高气傲,到时必定率军赶到邺城之下,正好一举拿下,倒省得我军再征并州。”沮授解释道。
“原来如此”牵招明白过来,微微怒道:“不过,主公为了借助乌桓兵力,竟然放弃上谷、渔阳二郡,如此一来数万百姓岂不是沦为奴隶?”
“唉!”沮授拍了拍牵招的肩头,叹息道:“子平,某知道汝向来仇视蛮夷,不过此次如果没有蹋顿领兵相助,只恐我军不是凉州军的对手,这也是主公无可奈何之下做出的决策,没有办法。”
“哼!”牵招心中郁愤难平,哼了一声,面色一黑。
“子平。”沮授语重心长道:“只要这一战能够击破凉州军,则我军声势大涨,到时候平定天下也不是难事。等到合适时机,某必定向主公进言,收回渔阳、上谷二郡,毕竟乌桓人狼子野心,与之合作乃是与虎谋皮,如今不得已而为之,你也要暂时忍耐,嗯?
”
牵招一时之间心中两难,他对于乌桓、鲜卑向来仇视,可是又不想违背袁绍的命令,两只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发出了骨节碰撞拉伸的嘎嘣声。
良久之后,牵招仿佛浑身脱力一般,面色缓和下来,身形仿佛也佝偻了一节。
“末将,遵命。”
见到牵招一副冷冰冰的神色,沮授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拍了拍牵招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牵招下令壶关之中两千守军收拾行李,打点行装撤出壶关,与沮授麾下大军合为一处,共计两万六千余兵马,朝着东面撤兵。
而壶关之上高高飘扬的袁字军旗早就被撤掉,整座城楼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甚至就连城门也打开了。
就在冀州大军撤出不久之后,壶关以西一支千余人的并州铁骑奔驰而来,领军之将面如紫玉,手中一杆黄龙沟镰刀,威风凛凛,正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张辽。
“张校尉,敌军城门大开,城头之上没有半个人影,似乎没有敌军。”
“嗯。”张辽沉稳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壶关城头,仔细地观察着。
“敌军是不是故意大开城门,其中有诈?”
“是啊,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周围的并州骑士见到壶关城头之上没有动静,反而却是疑神疑鬼,不敢进去。
“拿弓来。”
张辽吩咐一句,旁边的亲卫递上铁胎弓,张辽左手握住弓身,右手五指中食指和中指分开,夹住了箭尾,用力将弓弦拉成一个满月状。
嗖!
狼牙箭携带着凶猛的劲气奔射而出,狠狠地射在了城头砖之上,强大的气劲直接将一块城头砖射得粉碎,钻进了城墙之中。
箭羽尚在微微颤动,而壶关之中却是一丝动静都没有,依旧是十分平静。
“受到惊扰,而城中却无一丝动静,看来没人。”张辽收起长弓,朗声道:“占领壶关!”
“诺!”
千余并州铁骑如同一条长龙,呼啸着冲进了壶关之中,当先冲进去的并州骑士还有些谨慎,但是果然如同张辽所说,壶关之中果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空无一人。
“张校尉,壶关之中果然是一个敌军都没有。”一名并州骑士上前禀报道。
“嗯。”张辽点了点头:“派人前去通知温侯
,我等业已占领壶关。”
“诺!”
一名骑士抱拳答应,跳上马背,往壶关之外奔驰而去。
自从沮授决定撤军,从晋阳城下撤退之后。吕布一开始还担心这是沮授的圈套,因此只是派人试探,不过意识到沮授的确是撤军,并非作伪之后则是大喜。
好你个沮授!围攻了晋阳城如此多时日,我吕布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