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王楷被族人带出去之后,彭虎哈哈大笑,豪情万丈。
“彭祺!”
“大哥有何吩咐。”见到彭虎如此正色,彭祺不敢怠慢,当即走上前去,开口询问。
彭虎严肃道:“你派人通知李帅、施帅、毛帅等人前来议事,我等起兵反孙!”
彭祺闻言,大为激动:“诺!”
建安元年九月初,会稽山越宗帅彭虎召集施但、李玉、毛甘等大帅议事,彭虎自号会稽宗帅,统兵两万余,号称五万。
丹阳郡的宗帅费栈,豫章郡的宗帅张节等人则是蠢蠢欲动。
一时之间,江东境内大乱,不少士族都纷纷闭门不出,而吴郡则是乱成了一锅粥。
“这群狗贼,伯符公在世之时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却是跳出来了!”
脾气暴躁的陈武大喊大叫,对主位之上的孙权拱手道:“主公!给俺五千兵马,俺定能一战击破这些山越狗贼。”
孙权坐在主位之上,穿着宽大的黑红两色甑袍,年轻的面容之上有些激动,同时又有些紧张。
他看了看陈武,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子烈,退下。”
站在首位的黄盖则是眉头一皱,呵斥道:“主公刚刚上位,对我江东事务还不熟悉,如何能够轻率用兵?”
黄盖从孙坚起兵之时便跟随在旁,是江东军中的元老宿将,他一开口,陈武自然不敢说话了。
陈武嘟囔道:
“可是黄老校尉,孙术这狗贼反了,三将军遇害了,就连山越贼子也反了,咱们难不成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黄盖训斥道:“正是因为我江东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因此才不能够如此随便用兵,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等如何向文台公和伯符交代?”
庐江孙术造反,丹阳太守孙翊被杀,山越造反三事都已经被传到了吴郡,只有孙辅和孙贲两人暗中不动,并未传出声势。
江东诸郡之中,足足有三个郡传来动乱,使得江东文武诸臣无不大为惊异,越发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乱子。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同为宿将的韩当不由得眉头一蹙,不满道。
“当然不行,可是如今我军兵力处处受限。”鲁肃皱眉道。
孙权闻言关心起来:“子敬兄,我军眼下兵力有多少,为何不能出兵?”
鲁肃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先对张昭张纮、黄盖韩当等人拱了拱手。
张昭颔首道:“子敬,我与子纲长于政务而短于军略,你直接对主公开口解释便可。”
鲁肃面带微笑,这才看向孙权。
“主公且听之,我江东军兵力共有四万余,公瑾将军领一万五千精兵在柴桑练兵,暂时没有赶来,因此无法调动,除此之外在庐江有万余兵马,如今被李术掌控大半,德谋老将军和子义正在
周旋,暂时也无法调动,剩下的只有不到两万人。”
“而这两万人,又分别驻扎在各郡,调动又要数日,而且需要同时对付丹阳叛军和山越军,兵力恐怕难以掣肘。”
听了鲁肃的介绍之后,孙权这才明白过来,急忙道:“那快命令公瑾兄带兵前来啊,有了这一万五千大军,平定叛乱不就兵力足够了么?”
“在下已经向公瑾将军发去信件,想来没有几日,公瑾将军也应该到了。”鲁肃回道。
周瑜和鲁肃两人私交甚笃,鲁肃乃是富豪之家,周瑜曾因兵粮不足向鲁肃借粮,结果鲁肃慷慨大方,一出手便是万斛粮草,周瑜感激之下,遂与鲁肃结交,两人志趣谈吐颇为相合,因此结交为好友。
“哼哼,还不知道周瑜会不会带兵前来呢。”堂下的孙瑜冷冷道:“伯符兄在位之时还能压得住他,伯符兄一走,他还会听从仲某兄的号令么?”
“仲异!”孙瑜之父孙静怒喝道:“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公瑾他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父亲,仲谋兄长,诸位。”孙瑜大声道:“周瑜带兵在外,权柄甚重,伯符兄在位还好说,如今伯符兄去了,焉能保证周公瑾没有二心呢?”
“那孙术也是我宗室之人,还不是照样反叛了么?”
听到孙瑜这话,孙权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沉思道:是啊,孙术
也是孙家之人,却举兵反叛,周公瑾不好说啊。
“主公明鉴。”一直没有动作的张昭忽然开口道:“周公瑾与伯符公乃是千金之交,绝不会背叛孙氏,请主公明鉴。”
张昭性格严谨,与周瑜素来不合,而今日却能够为周瑜开口说话,孙权倒是放心了许多。
“好了,仲异。你不要随意揣摩公瑾兄,当日兄长去世之前,曾经叮嘱过我,内事不决问子布公,外事不决问公瑾兄。”
孙权坚定道:“兄长是不会看错人的,就算你不相信公瑾兄,也要相信兄长。”
孙瑜不服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室外冲来数骑,马蹄声杂乱。随后一将从马背上猛然跃下,跑入堂中。
他拱手抱拳,朗声道:“末将徐盛,见过主公及诸公。”
“文向!”
见到徐盛,孙权颇为欣喜道:“难不成,是公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