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百步之内的距离,两千铁骑好似离弦之箭一般,转瞬及至,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杀!”
“希律律!”
最前排的曹军铁骑毫无忌惮的撞在了韩当军的盾阵之上,第一排的刀盾兵紧咬牙关,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只感觉到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轰然而来。
“啊!”
一些身子骨单薄的江东兵惨叫一声,要知道一匹战马足足有几百公斤,比之任何大力士都要强壮的多,如此横冲直撞而来,这些江东兵如何能够抵挡?
“长矛手,刺!”
韩当厉喝一声,站在刀盾手之后的长矛手虽然惊惧,但是精锐的素质使得他们选择了服从命令。
“刺!”
噗嗤!
一整排长矛齐齐刺出,动作整齐划一。而在这排长矛手之后,还有一排长矛手,他们大喝一声,将长矛架在了前面一排同袍的肩膀上,死死地握住矛杆,严阵以待。
马匹畏惧尖锐之物,然而这些战马却是平素早就习惯了战阵,即便是有些战马还是忍不住紧张,但是那些曹兵早就用布条将战马双眼蒙住,战马看不见危险,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成排的长矛刺在
了战马和曹军骑兵的身上,一时之间足足有数十名曹军骑兵死伤。
曹仁咬牙切齿,却是继续力吼道:“给我冲,给我冲,杀散敌军!”
韩当同样厉喝道:“顶住,千万不能溃败!”
曹军铁骑源源不断的冲杀上前,前排的曹军骑兵和战马虽然被长矛抵住,后来的曹军骑兵却是并不停止,直挺挺的撞了上去,庞大的战马硬生生挤了过去,把江东军长矛手的军阵给分开一道缝隙。
曹军铁骑见缝插针,朝着那道缝隙冲杀而去,几十几百铁骑如同洪水冲击堤坝,江东军的军阵立刻便被分为两半。曹军铁骑气势如虹,杀了进去。
韩当目眦欲裂,厉喝道:“严阵以待,严阵以待!”
江东军步卒的军阵已经被曹军铁骑打开了缺口,韩当拼了命的发号施令,想要重新将麾下军马集合起来,然而曹仁岂能让他如愿?
曹仁对史涣喝道:“公刘,你我左右突击,某率军从左包抄,汝率军从右包抄,彻底击溃敌军。”
“诺!”史涣答应一声,振臂高呼,曹军铁骑顿时从中一分为二,一半跟随在曹仁身后,另一半则是跟在史涣身后。
曹军铁骑两部“分道扬镳”,猛然分开,分别从江东军左右杀出。
此时的江东军阵好像一个倒过来的“u”字,而曹军铁骑则是在这个“u”字形的缺口处,忽然从两侧冲杀而出,好似两把尖锥从布袋两侧刺出,立刻便从江东军阵中杀出。
曹仁厉喝一声,领着近千铁骑绕到了韩当军的左侧。他手中马槊高高挑起,唰的一式横扫千军,顿时便有三名江东军身上被马槊划过,血如涌泉,倒在地上。曹仁率领的近千铁骑好似一把骑兵弯刀,从韩当军左侧划过,百余名江东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曹兵的长矛、马刀从身体上划过,身受重伤。
右边的史涣率领近千曹军铁骑同样如此,两支曹军铁骑好似两把弯刀,在旷野上划出两道飘逸的弧线,不过这弧线的颜色,却是鲜血铸就。
曹军铁骑左右包抄一阵,江东军便死伤近三百人,而曹仁和史涣却是面色如常的转过身形,领着麾下铁骑再度冲杀。骑兵冲锋的速度相当之快,远远不是步卒能够比拟的,两千铁骑再度包抄而来,长矛、弯刀落下,杀得江东军又死伤数百,无数受伤
的江东兵惨叫哀嚎,捂着潺潺流血的伤口,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看的周围的江东军胆战心惊。
两轮左右包抄之后,再加上之前的正面冲击,三千江东军已经死伤近千人,士气到了崩溃的边缘。
“击溃敌军!”
曹仁大喝一声,手握马槊,浑身浴血,一马当先冲杀而去,身后近千铁骑无不士气高涨,纷纷齐声大喝,跟在曹仁身后,便如同潮水奔涌在地面之上,一往无前。
残存的江东兵各个面色发白,这骑兵冲锋的威力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不少江东兵士卒面面相觑,想要从同伴身上找到一点安慰,可是能够从同伴瞳孔之中看到的,只有畏惧、恐慌
贾二是个江东军新兵,他本是秣陵人,因为家中兄弟多,种地饥一顿饱一顿,干脆便投了军伍,成为了江东军的一员。而周瑜奉命在柴桑操练新兵,贾二便在柴桑接受了半年的训练,只要经历一场血战,足以成军。
然而贾二握住矛杆的手颜色发白,手心中渗出汗来,浑身忍不住颤抖。
踏踏踏!
近千曹军铁骑冲杀而来,尘土喧嚣,声势浩大,高高扬起的弯刀在阳
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寒芒。骑在马背上的曹军骑士各个面色冷峻,嘴角带着嗜杀的笑意,好像是一个个地狱中的恶魔。
随着曹军铁骑在眼中越放越大,贾二终于坚持不住了,毫不犹豫的扔下了手中长矛,转身便跑。
“救命,救命!”
见到贾二逃跑,一旁的老兵什长不由得大怒:“贾二,你小子怎敢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