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也红着脸把帷帽戴上。
川柏看看两个小伙伴,咬了咬下唇,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捏紧,“你有办法处理的吧。”
善九笑着说:“那两兄妹没那么蠢,不会把何家的人带来的,就算带来……也不会有事。”
三小只松了口气,原来刚才是逗他们的啊。
善九看着他们的反应笑笑,“反正洪城已经逛够了,我们申时之后就出发吧!”
说起逛,一丝阴霾又浮上几人心头。没有了生存危机,杜羽忍不住说:“离开洪城,去下一个城市之后,你不会再带我们去那种地方了吧?”
善九好似不解,“什么地方?”
“就是那些看起来富丽堂皇,但是……”杜羽不知道怎么形容,顿时涨红了脸。
川柏看不下去,干脆开口:“你带我们去那些地方都是有目的的吧?”
善九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带你们去那些地方是浪费时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川柏问,另外两小只也跟着看向善九。
“我还在想,你们会忍多久才问这个问题。”善九笑笑,“既然问了,我就想听听你们能不能猜到我想干什么。”
杜羽郁闷:“看半妖有多惨?”
川柏摇头:“不是。”
杜羽反问:“那是什么?”
川柏将视线转向看着他们路过的田野,还有在田地里劳作的普通人,“如果只是为了看半妖有多惨,主人就不会带我们到散修和凡人聚集的地方。”
还看了那么一出,修士压迫修士的戏。
善九笑着点头,“然后呢?”
“压迫哪里都在,不仅在半妖身上,也在散修和凡人身上。”川柏道:“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太弱。”
他看着善九,“你想让我们变强?可是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
善九却笑着摇头,“你只说对了一部分,不单单是强弱这么简单。”
“那是什么?”川柏忍不住问。
善九问另外两小只,“你们呢?”
两小只摇头。
善九侧头看明月生,“你怎么看?”
明月生只说了一句话:“底层妖族,底层人族都在被各自的上层‘吃’。”
一句话却将整个现状说了一个透彻。
这个回答让善九都有些意外。
不愧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不愧是敢毁灭所有生命的人。尽管他选择的方式很极端,但也从另一面展现了他看问题的透彻。
原故事线里的他看透了这个世界,便知道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就算费尽心思,也不过能让这个世界在短时间内维持相对理想的状态,要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原样。
曾经的经历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同理心,不想做这样的无用功,干脆选择一劳永逸。
善九惊艳的目光让明月生耳根有些发热,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飞机耳,尾巴也忍不住摇晃。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了!
“说得很透彻。”善九看向三个小的,“你们看问题太表面了,不过也正常,你们还小。”而且也没明月生那么聪明。
大部分人活到老可能还搞不清楚现状。
“对此你们有什么想法?”
川柏脑子转的很快,他也是三个孩子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他表情暗淡,“我原本以为,半妖的悲剧源自人族和妖族的对立,可如今却看清了,便是没有人妖对立,大部分人也一样过不好。”
这些普通人和散修的确比他们过得好一点,但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们其实也差不多。
明月生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最初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圈子,所以他只能想到,只要人妖对立一直存在,这样的惨剧就会不断发生,只有打破这数千年的隔阂,才有可能结束这样的历史。
他曾经思考过,为什么人、妖、半妖会有如此巨大的仇恨和区别。
如果顺着他们的思路,那一切仇恨和区别对待好像都理所当然,可明月生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还没等他想清楚,他就遇到了善九。
善九对灵均说的话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人妖对立这个问题存在,还有更多的,更根本的东西他没看到。
川柏没再说话,另外两个也显得很萎靡。
就在善九以为他们不会再开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川柏忽然说:“我想变强。”
“然后把半妖都组织起来,让他们通通开始修炼,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了!”
川柏看向善九,“你是想听这些吗?”
善九早就说过对他们有考核,川柏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考核的一部分,所以他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说这些的时候他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说的这些话会让修士产生威胁感。
善九也是修士,他不知道善九会不会因为这些话而生气,但……他想试试,他既然答应了善九愿意相信她一年,那就相信她。
善九笑了,有些欣慰,这孩子是真的给予了她信任,她不会让他这份信任落空,“是,我的确想听这些,说的不错。”
川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