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倒是偏安一隅,将买来的夜宵取出来放在茶几上,掰开一双筷子递到了邢邵面前: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目前来看调查结果就是意外,这都是命。”
邢邵接了筷子却没心思吃: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许安乐举手投降,挑挑拣拣将冬瓜虾仁里的虾全都吃了:
“下周就是你母亲的忌日吧?我订了花束,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邢邵没说话,夹着冬瓜吃了两口,但现在吃什么东西都是冰冰的,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
筷子放在桌上,邢邵张了张口,总感觉自己有话要说,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你也别自责,邢岚和凌宜美都是意外,放宽心专注现在的案子,你当时就算是在现场也什么都干不了,人各有命。”
脑子“嗡”的一下,一听这句话,邢邵“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门声音低沉:
“滚。”
许安乐不知道自己到底戳中了邢邵的哪根筋,刚要张口解释,邢邵二话不说给他屁股上一脚。
就给人轰出去了。
“啪!”
重重摔上门,邢邵咬紧牙关,一拳砸在门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想起来了。
那种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表述的感情到底叫什么——
内疚,自责,悔不当初。
如果他没走,哥哥和嫂子肯定不会死。
就像是小时候,如果他喝下妈妈准备的安眠药,他会陪着妈妈一起去天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