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梁帝老奸巨猾,不放过任何压榨秦风的机会,但秦风的目标是垄断大梁国商业,哪怕再小的生意,由于基数庞大,利润也会变得极为惊人。权衡利弊,计较得失。得大于失,就算没白忙活,失大于得,就算是面对梁帝秦风也会毫不犹豫的撂挑子。
而且秦风心里很清楚,与其说是这些钱被梁帝坑了,倒不如说是交‘保护费’。
哪怕秦风整日疯疯癫癫,甚至将京都搅的鸡飞狗跳,只要不触及梁帝的利益底线,梁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帝看向谢云儿等人,轻描淡写道:“今日乃纪王寿宴,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尔等皆是重臣贵胄之后,怎得一点礼数都没有?”
谢云儿等人脸色一阵难看。
明明是秦风惊扰圣驾,本该就地正法才是,结果梁帝非但没有怪秦风,反倒将矛头指向其他人。众人心里一阵不平衡,但也没人敢挑半句不是。
谢云儿不由一阵纳闷,这个秦风到底给圣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向来杀伐果决的圣人,居然对秦风出奇的有耐心。
看着秦风站在圣人身旁,挤眉弄眼,一副
小人得志的嘴脸,谢云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启禀圣人,秦风这厮诋毁小女清白,在京中大肆宣扬污秽之词,小女气不过才对他出手。还请圣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梁帝手眼通天,别说小小一个京城,就算整个大梁国都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自然知道谢云儿所谓的‘污秽之词’指的是什么。
别说,秦风这臭小子还真干得出来。
梁帝瞥了秦风一眼,故作严肃:“秦风,可有此事?”
秦风一脸委屈,当场矢口否认:“圣人明鉴,这种事小的绝对干不出来,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说到这,秦风扭头看向谢云儿,话锋一转:“此事,京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诋毁一个未出阁的闺秀,而且还是国之栋梁的千金,罪名不可谓不小。谢家小姐既然言辞凿凿,非说是我干的,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便是有意污蔑。谢家小姐可知,您的一句话就能将我置于死地?”
“若有人借题发挥,岂不是将我秦家也牵连进去?”
秦风眼睛一眯,弯腰盯着谢云儿略有慌乱的眼神:“如今正值北狄犯边之际,我父亲又是主战派,
若因此事导致父亲受到牵连,以后朝堂之上便只剩下主和派一个声音。谢家小姐莫不是户部尚书的人?故意依靠此事打压秦家?!”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极为微妙。
谢云儿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风,根本没料到这家伙居然这么会上纲上线,一扭脸就把子弟间的矛盾,上升到了朝堂乃至国家的大高度上。而且谢云儿本打算当着圣人的面,狠狠告秦风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结果却被秦风反咬一口。
谢云儿又惊又怒,几次想要当场驳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睿和程发则是脑袋压得老低。
李睿心里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秦风,难道脑子里就没有‘忌讳’二字?京中各方势力攀枝错节,纵横交错,很多事看透却不能点透。这厮居然当着圣人和自己的面,直言户部与兵部之争也就罢了,还暗示圣人,户部使诈。分明是要将整个大梁闹得鸡飞狗跳才罢休。”
李睿偷偷瞥了圣人一眼,发现圣人脸上透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后背不由一阵发凉。
圣心难测,鬼知道圣人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梁
帝眼神微妙,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单凭秦风这番话,其实就足够给他按一个‘蛊惑人心’的高帽子。但秦风这番话,其实是说进了梁帝的心坎里,借由秦风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间接敲打一下户部尚书一派,倒也省了梁帝很多口舌。
一看谢云儿被秦风怼的哑口无言,李睿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连忙冲程发使了个眼色。
程发会意,连忙俯身行礼:“启禀圣人,秦风这厮向来巧舌善辩,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整个京都谁不知道,诋毁谢家小姐一事,乃是出自秦风之口?难不成整个京都悠悠众口,还敌不过秦风一人?”
“这厮不仅诋毁谢家小姐清白,更是欺君罔上,理应就地正法!”
梁帝负手而立,脸上流露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也不决断,就看这些所谓的京中子弟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
殊不知以秦风的性格,别说这些事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就算真是他干的,打死也不会承认。
秦风像是受了老大委屈,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既然整个京都的人都觉得是我诋毁谢家小姐,看来我想不认都不行
了。”
此言一出,李睿和程发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还以为秦风要认栽了,连忙趁热打铁。
李睿强忍心中窃喜,故作大度:“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风毕竟是兵部尚书之子,既然已经认了,恳请圣人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说的比唱的好听!
诋毁谢家小姐的罪名一旦坐实了,不仅与谢云儿一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欺君罔上的嫌疑也甭想再洗清。就算再从轻发落,也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