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来清冷的景千影,突然反应这么大,沈青辞和柳红颜不由一阵奇怪。
柳红颜眼神不解:“城巡司卫士而已,城中随处可见,有何好惊讶的?”
景千影直接将佩剑拔了出来,冷眸娇喝:“重甲受兵部严格管制,城巡司卫士,主司京都治安,怎会披挂重甲?况且此乃驻城军驻场,周围皆有军队驻扎,犯不着由城巡司来处置安保,必是有变!”
说话间,景千影看到几十名卫士,推着驻城军的冲车,脸色一变,惊呼道:“城巡司起兵谋反!疏风,快同我保护两位小姐离开。”
这声大喊,不仅秦家人能听见,周围聚集的京中子弟,皆是一清二楚。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带队的城巡司统领已经拔出佩剑,剑锋直指驻场:“凡在场者,一个不留,杀!”
身披重甲的卫士缓步推进,与此同时,上百名驻城军骑兵自卫士两翼杀出,朝着驻场而来。
难怪城巡司会披挂重甲,推着冲车。
城巡司与驻城军竟暗中勾连!
难道是打算趁着净衣礼,将驻场内的贵胄们一网打尽?!
景千影纵使武艺高强,但面对严肃整齐的军队,只能保证自己逃走,若是保护柳红颜等人,结
果必是一死。
以此同时,位于驻场瞭望塔的哨兵,大惊失色,连忙敲起战鼓。
正忙于庆祝净衣礼圆满结束的文武大臣,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鼓声,皆是一阵愣神。
秦天虎眉头一皱,低喝道:“怎么回事?为何鼓声大作?!”
不多时,一个脸色惨白的士兵跑了过来:“大事不好,驻城军和城巡司联手谋反!”
此言一出,现场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怎么可能?!驻城军乃是皇室亲兵,怎么会反叛?!”
“城巡司与驻城军,占据了京都守军三成,这可如何是好?”
“快!快去城南调集龙虎军!”
“保险起见,东西两营大军也一并调遣护驾!”
秦天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都闭嘴,两位大将军,速速调集场内士兵,组织御敌!驻城军副将可在?!”
不多时,一个身披甲胄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满脸惊慌:“大人,此事末将一无所知。”
秦天虎黑着脸,咬牙切齿:“知不知晓此事,放下不谈,保护圣人安危要紧。这驻场可有后门?”
副将脸色惨白,狂吞口水:“没有,驻场只有正门一个出入口。”
闻言秦天
虎点了点头,当即下令:“既无出口,便放弃逃生,尔等与我死守驻场!龙虎军眼线众多,必然已经得到消息,我等需支撑到龙虎军和东西两营驰援护驾。”
在秦天虎的率领下,驻场内的所有正规军,全部奔赴驻场大门,准备死守鏖战。
早在鼓声响起的瞬间,梁帝和一众皇室成员,就已经被禁军护送进驻场大营。
一百名禁军位于大营内部,保护圣人周全,二百名禁军列阵于大营外,准备死守大营。
禁军统领大声喝道:“文武百官听令,速速进营,我等将死战不退,保全大梁根基。”
众官员纷纷涌入大营。
砰!
一声闷响,营门关闭。
秦风僵在原地,一脸懵逼。
“不是……”
“怎么个意思?!起兵造反?那可是驻城军,皇室亲兵,怎么说反就反了?”
“再说了!图啥?梁帝正值宏才大略的年纪,皇子虽暗中争夺储位,可还犯不着破釜沉舟。除此之外,还能有谁谋反?难道是受到北狄收买?开什么玩笑,北狄有这种能耐,还打个屁的仗。”
“该不会是……假的吧?”
秦风脑袋转得飞快,一瞬间想到了无数可能。
就在秦风觉得,这场突如其
来、毫无征兆的兵变,只不过是一场临时演习的时候,阵阵惨叫声自驻场外传来。
秦风先是一愣,随即迈步朝着城墙跑去,眼看林瞿奇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连忙大声吼道:“怎么回事?!那惨叫声从何而来?秦家人可曾避难?”
秦家的一家老小,可都在场外等候!
林瞿奇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楼梯滚了下来,他本就是文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此时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完了……全完了!驻场外的平民百姓,全都被骑兵踏死了!”
秦风感觉心头一闷,一把揪住林瞿奇的脖子,歇斯底里地怒吼:“不可能!我四姐武功天下无双,必能保护家人周全!我不信!”
秦风迈步想往墙上跑,却被林瞿奇抱住大腿。
林瞿奇顾不上什么文人风范,哀嚎道:“四小姐深陷重围,四面八方全都是重甲步兵,她的佩剑乃是装饰胜于实用,不然离圣人这么近,官兵岂会让她持剑而来?那剑破不了甲,只砍在叛军身上一下,便断为两截……”
“你不能上去,太危险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秦风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惨叫声完全停歇,只剩下喊杀声,秦风
才终于回过神。
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