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已经来到李府大门外。
秦风瞥了一眼府门,脚步却不停,只是冲李旭挥了挥手,脸上重新流露出昔日不着调的表情:“有些方面,李大人可要和吏部吴大人学学,那吴勉被送出京都,在地方上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纵使有些小毛病,小瑕疵,天高皇帝远的,谁闲着没事去理会?”
“这京都,就是黄金打造,极尽奢侈的独木桥啊……想安稳站在这座桥上的人,如过江之鲫,正因此,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个粉身碎骨……”
看着秦风背着手,迈着老干部般的步伐,悠然而去的背影。
李旭站在府门外,久久没有言语。
末了,李旭深吸了口气,转身进入府邸,冲候在旁边的管事,沉声道:“收拾收拾东西,送少爷……回祖地吧……”
同一时刻,后宫花厅。
贵妃站在花丛前,小心翼翼地将花枝上的虫儿弹掉,漫不经心道:“被秦风扣押的贱奴,怎么样了?”
身后的侍女,低着头:“回贵人的话,天机营固若金汤,实难渗透。便是连圣人安插在天机营的眼线许常,都被杀了。想要灭那贱奴的口,恐怕难比登天。”
闻言,贵妃并未失落
气氛,眼神尽是云淡风轻:“本宫只是想省些麻烦,既然灭不掉,那就由着去吧。单凭一个贱奴的嘴,对本宫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不过秦风小儿敢抓本宫的人,这份胆量,倒是值得称道。”
说话间,贵妃掐住一只蜜蜂的翅膀,看着蜂针在指尖进进出出,眼睛微微眯起:“被这蜜蜂蛰一下,虽不致命,却是火辣辣的疼。”
“传本宫的话,天下饥民这么多,整日徘徊游荡,皆是不安因素,还需妥善安置才是。将饥民全都引入北溪县,既能给饥民们一条活路,又能为大梁排忧解难,即便是那秦风,也能博得一个善人好名。三方皆赢,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去向圣人禀告,本宫已有大半年未回家探望父亲了,今日便回去转转。”
说到这,贵妃手指一松,蜜蜂便逃似的飞走了,贵妃嘴角微微上扬:“本宫便在府上等着,看看那秦风,有没有他母亲秦程氏那般胆量,来蛰本宫一下。”
……
从李旭府外回来的秦风,又绕路去了一趟其他大臣的府衙。
在与京都大臣们一番友好交谈后,喜滋滋地带着胜利“果实”,回到天机营,细细清点起来。
一
沓沓银票,摆在桌上。
现在的秦风,简直是掉进钱眼里了,盯着银票,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傻笑。
柳红颜看在眼里,不由轻声调侃:“这钱有七成要送入国库,有什么好高兴地?”
秦风耸了耸肩:“谁说要送入国库?”
柳红颜眉目微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昧下这些钱?你可记住,这可是圣人的钱,你怎敢……”
不等柳红颜说完,秦风已经往椅子上一靠,四仰八叉道:“有什么不敢的?就行他坑我,不行我坑他?没这个道理!琉璃坊和那五百万两银子,我都拿小本记着呢。”
“再说了,这次整肃官风,由我全权负责。我说查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到时候向圣人禀报,便说这京都官员,皆是两袖清风,官风甚是高尚,皆是圣人御下有方,难道圣人还能拆他自己的台不成?”
听了秦风这番话,柳红颜嘴巴张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
果然,柳红颜还是严重低估了秦风的胆量。
这厮狠起来,连圣人的钱都敢黑!
柳红颜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些钱,可是用来赈济灾民的!”
秦风依旧漫不经心:“二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以
圣人的行事作风,就算我乖乖将这笔钱交上去,他还是会觉得我私下昧了不少钱。钱交完了,还是得我自掏腰包,赈济昌平县灾民,我亏不亏?”
“所以,灾民由我赈济,至于赈灾款,嘿嘿,他老人家就别惦记了。”
柳红颜依旧笑不出来,甚至忧心忡忡:“昌平县可是个大麻烦,赈济款少说也要百万两银子,全由你出,就不怕把整个天机营赔进去?”
听到这话,秦风立刻拽了起来:“我是干亏本买卖的人吗?你瞧好就是了。”
若只是单纯整肃京都官风,也顶多是鸡毛当令箭了。
问题在于,这鸡毛在秦风眼里,可是尚方宝剑!
官员和商人的关系,大概相当于男人与情人的关系。
无论多干净正派的商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官员的暗中照顾。
将官员与商人之间的联系捋清楚,能捋出多少银子来,秦风极为期待。
不过这种事,用不着秦风亲力亲为,只管派秦小福去办便是。
秦风使劲伸了个懒腰,一脸自责地看向柳红颜:“二姐,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柳红颜很是随意,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能怎么办?谁让你是我的……”
柳红颜本
想说“弟弟”,结果被秦风抢先一步,填补了一句:“男人?”
柳红颜瞬间小脸通红,瞪了秦风一眼:“你别胡说!”
此时,整个账务房,就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