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拒马桩和护城河之间,还立着十几座简易营房。
车骑将军眼睛发直,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副将:“这……当真是一夜建出来的?难不成,秦风趁夜又派来上万工兵?”
他绝不相信,这么大的工程,是区区三千工兵,一夜建成!
按照以往经验,三千随军民夫壮丁,至少要干十天,才能干完这么多活,而且未必有天机营工兵干得好。这简直违背了传统认知,甚至说,有违常理了!
尽管副将也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但毕竟昨晚,他时不时就会出来查看,天机营工兵的建造速度,确实堪称神速。
“将军,这天机营工兵的建造方式,与普通民夫截然不同,三千人分三支队伍,交替开工,每支队伍只干两个时辰,然后便被替换下去,而且后方设有粥棚,可随取随吃。这三千人,始终保持着最高效的体力状态。”
“而且,他们用的工具,也极为精良,就拿最普通的铁锹和锄头来说,采用的铁料,竟然与兵器用料相同,极为奢侈。”
“属下还发现,这些人工作时的模样,非但没有半点牢骚厌烦,反倒极为有干劲,每个
人都牟足了劲干活,也不知道秦风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简直不要命!”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想让百姓不怕浪费力气,首先要把他们当人看待。”
车骑将军转身,发现李潇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刚才这番话,令前将军极为不解:“李三小姐此言怎讲?随军民夫虽然都是背负徭役,但毕竟都是大梁百姓,自然都是人,与我们别无二致。”
李潇兰背着手,看着下方努力干活的工兵们,语重心长:“平等待人,可不是一句空话。这些人,在大将军眼里,只不过是一群民夫壮丁,但在秦风眼里看来,却是最宝贵的资产。大将军可知,这些人酬劳有多少?”
车骑将军低着头,若有所思。
正常情况下,随军民夫的月俸为五十文,一年下来六百文,毕竟只是服徭役,又不是日日干活,因此月俸并不高。
这些天机营工兵,既然被秦风照料得如此好,想必月俸肯定少不了。
车骑将军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往多里说:“难道有一两五?”
李潇兰微微一笑:“一百文,不过是一
天一百文。”
听到秦风给工兵的酬劳,车骑将军嘴巴长得老大,尽是不可思议。
“什么?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有三两银子,一年便是三十六两?!李三小姐,你莫不是在戏耍本将军,还是说,秦风有钱烧糊涂了,怎会开出如此天价?要知道,就连最精锐的步卒,也没有这个价!”
一旁的副将,也吓得脸色煞白。
一天一百文?开什么玩笑!
不过话说回来,那秦风果然是富的流油,这种烧钱方式,其他将领连想都不敢想。
李潇兰只是报以微笑,柔声道:“当然,不是天天发,干一天便发一百文,若是赋闲在家,每天只发三文钱基础生活费。”
基础生活费……
车骑将军心中不由苦笑,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家光是养着闲人,每天都发三文钱,一个月也有九十文,一年将近一两银子,等同于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
车骑将军强烈怀疑,秦风这厮肯定是抢了不少钱庄,不然哪来这么多闲钱?
看着城外不要命一样埋头苦干的工兵,再转身看看城里吊儿郎当,成群聚在一起扯闲篇的民夫壮丁,还真是高下
立判。
车骑将军不由老脸一红,毕竟他麾下大军的花销,都要靠户部拨款,过得实在紧巴,别说养闲人,连扩充兵力都不敢想。
如今再看看北溪县小日子过的,简直是气死人!
就在车骑将军暗暗羡慕嫉妒之际,李潇兰突然来了一句:“若大将军以后需要钱,只管去北溪县向秦风索要便是。”
一听这话,车骑将军便明白,秦风这是要拉拢自己。
前将军那边,自从进了北溪县,就没再出来过,据说在里面甚是逍遥。
再瞧瞧自己这日子过得……
车骑将军不由暗暗动了心思,谁想整天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遭罪,谁不想过好日子?这不是没辙吗!
圣人早就想把北境统领换一遍了,北境三军统帅,心里跟明镜一样,谁也不敢轻易回去。
若能与北溪县结成同盟,不光小日子不用愁了,圣人那边也得投鼠忌器。
车骑将军心里已经想通,不过身为大将军,怎能轻易低头?当即背着手,故作深沉道:“此事再议。”
见车骑将军没有直接拒绝,李潇兰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稳了,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风儿那小子,已经把北境三
军吃透了,先是拿下前将军,如今车骑将军麾下损兵折将,甚至要不惜强征县城,才能巩固防线,可以说局势已经极为严峻。这个时候风儿伸出橄榄枝,无异于雪中送炭。”
“待到前将军和车骑将军尽入北溪县,剩下的骠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