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一声令下,雄鹰旅步弓手令行禁止,冒着天机营卫士的箭雨,悍不畏死地向前挺进,同时向天机营卫士射箭。
陈平在两个盾兵的掩护下,屏气凝神,箭头对准了一名天机营卫士的脑袋。
随着弓弦一松,箭矢准确无误地射在天机营卫士的脑门上,任何人被这一箭射中都是必死无疑!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箭矢射中天机营卫士后,居然被弹开了!
直到距离变近,陈平才惊讶发现,天机营卫士的头盔上,竟然绑着护心镜!
除此之外,还佩戴着简易面盔,由护肩铠改造而来。
上半身披挂着天机营制式铠甲,同时外面还挂着一层鱼鳞甲片。
这哪里还是轻步兵?分明就是重步兵!
难怪一番换箭下来,对方几乎没有什么减员,反倒是自己这边损失惨重。
继续换箭,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掩护先锋冲上去,利用手中步槊或是战斧步戈等武器,进行近距离搏杀。
可是……
敌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分出小部分卫士,对陈平麾下步弓手进行还击压制,大部分卫士的箭矢,始终朝着先锋倾泻。
雄鹰旅
乃是轻骑兵,虽然借助马力,铠甲普遍要比轻步兵厚实一些,但防箭效果远远比不上真正的重甲。
再加上天机营卫士的箭头,几乎全都是破甲箭头,面对疯狂的箭雨覆盖,五百先锋,转眼间只剩下三百人!
而且受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尖刺陷阱影响,先锋并非一拥而上,而是分散开来,陆陆续续地冲上去。
若是面对二流步卒,自然是能占据上风,可问题在于……他们面对的可是号称步战巅峰的天机营卫士!
天机营卫士只分出来十个人,手持两丈长的马槊,依靠面前的巨石掩护,以及马槊的长度优势,便将冲上去的先锋,捅得东倒西歪,就算有人能冲上据点,也会瞬间遭到围攻,当场毙命。
随着先锋不断损兵折将,攻势也越发疲软。
而陈平麾下的步弓手,距离敌军据点不足四十步,就在这时,山顶再次传来鼓声,一直殿后的卫士,立刻加入战斗。
随着敌军数量翻倍,箭矢的密集程度,也瞬间压垮了陈平最后一点坚持。
陈平不再有半点迟疑,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后撤!先锋听令,全部后撤!”
那些不起眼的尖刺
陷阱,不仅阻碍先锋的进攻,同时也阻碍着撤退。
上去难,下来更难!
随着陈平一撤,宁虎没有半点迟疑,当机立断下令:“尽可能射杀敌军!”
话音落,宁虎与二百将士全部站起身,对着企图撤退的先锋军便是一阵疯狂的倾泻箭矢。
号称北狄最精锐的雄鹰旅,此时却连滚带爬,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沿着山坡滚了下去,不少人要么慌乱间失足踩进陷阱里,要么干脆被天机营卫士射杀。
雄鹰旅何时如此狼狈过?但是为了保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雄鹰旅终于撤回安全区域时,五百先锋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人,而步弓手则剩下一千二百多人。
这一战,陈平引以为傲的雄鹰旅,足足在山腰丢下了六百具尸体!
至于对方死了多少人,鬼才知道!
陈平率领雄鹰旅,狼狈撤回山下,冲马宁怒吼道:“为什么不上来支援,我连续派了三次传令兵!”
马宁脸颊涨红,也是一阵咬牙切齿:“将军,这守军不听调派!”
什么?!
听到马宁的回答,陈平眼睛睁得老大,阵阵发晕,大战当前,军队竟违抗军令?!
天底下还有这么
混蛋的士兵?
陈平抽出刀,便要杀几个士兵泄愤,结果面前的士兵,非但没有引颈就戮的意思,反倒纷纷亮出武器与陈平对峙。
紧接着,阵阵冷嘲热讽响起。
“我们只听督军大人的命令!”
“陈平,你还以为你还是雄鹰旅的门将?你现在就是个小小牙将,岂敢在此大呼小叫?”
“哼,莫说现在,就算你还是雄鹰旅门将,又能如何?自始至终,你都不是此次剿贼行动的主将!”
“没错!陈平,你现在只负责先锋军,至于我等如何行事,自然由督军大人调派!”
“陈平,你率领两千先锋,竟然如此狼狈地逃下来,呵呵,真是丢人现眼!”
“你们雄鹰旅不是号称北狄最精锐的骑兵吗?怎么没了马,就全都变成废物了?你们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
面对众士兵的冷嘲热讽,陈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在还打着仗,这些士兵非但不提供任何援助,居然还落井下石,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逐渐充斥在陈平的内心,按都按不住。
回想起自己阵亡的六百兄弟,陈平更是大为光火,一刀将面前士兵带头的副尉给砍了
。
这一刀下去,现场瞬间乱了套。
这些各县抽调来的守军,面对敌人烂怂至极,但面对自己人,却是个个勇猛凶悍。
眼看陈平居然把自己的上峰砍了,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