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吕黎被惊住了,现场的百姓,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目瞪口呆。
在场的文人,虽然不畏强权,据理力争。
但是当街杀死北狄使团将士,这种事还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秦风不仅敢杀,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屠刀挥向北狄使节。
这种杀伐果决的铁腕手段,连众人既畏惧又崇拜。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才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天哪,秦公子居然真的出手了。”
“废话,他可是秦风啊,当初连法场都劫了,杀北狄将士,又算得了什么?”
“说……说得不错,死在秦公子手里的北狄人,何止万余?”
“即便再多杀十六个,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必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劫法场,乃是我大梁国内的私事。”
“但杀北狄将士,可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大事了。”
礼部侍郎一看情况不对,连忙组织本部堂兵,将周围聚集的百姓,向外驱赶。
尽可能远离秦风和北狄使团。
毕竟以秦风和吕黎的性格,必然会酿出一场流血冲突。
必须避免百姓被卷入其中。
吕黎从惊愕中回过神,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冰冷低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
齿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秦风,你敢杀我随军将士,简直找死!”
话音落,吕黎一夹马肚子,竟然直接纵马朝着秦风撞来。
周遭百姓大惊。
纷纷呼喊着提醒。
“秦公子,快躲开,那北狄狗官,好生彪悍。”
“疯了,那北狄蛮夷真真的是疯了!”
现场的文人,不由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虽知,国格的重要,也能鼓起勇气,抛头颅洒热血。
可是,看着秦风与吕黎的冲突,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场面,还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范围。
可是当众人的视线,投向秦风时,却发现,秦风背着手,傲立于马前。
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就在所有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之际。
只听一声爆喝。
宁虎竟举起步槊,朝着吕黎的坐骑冲了上去。
步槊直接刺穿了马脖子。
但坐骑冲击的力道却不减,直接将宁虎撞飞。
噗通!
伴随着一声闷响,宁虎砸在地上,而吕黎的坐骑当场被戳死,失去平衡,也跟着摔了下来。
“宁虎,怎么样了?”
秦风眉头紧锁,看向嘴角渗血的宁虎。
宁虎用力啐了一口,满脸不屑:“死不了!”
吕黎毕竟岁数大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半天没爬起来。
身后的北狄使团和随军将士,顷刻间被激怒。
别说将士,就连那些昔日里养尊处优的北狄文官,都骑马往前冲。
“大胆!”
“好你个秦风,竟敢伤我大狄柱国!”
“此地虽是你梁国京畿,又能如何?杀我将士,伤我柱国,此等血仇,不死不休!”
“我等今日随柱国,身死于此!我大狄万千雄军,必定踏平梁国!”
宁虎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步槊,带领天机营卫士,迎了上去。
一根根步槊,指向马脖子。
强行将北狄坐骑逼停。
阵阵怒吼声,传遍京都街道。
“找死?成全你们!”
“手下败将,也敢如此狂傲,便杀光你们又如何!”
“都特么,给老子从马上滚下来!”
“下马!不然,皆死!”
北狄使团的随军将士,倒是纷纷下马,只不过不是认怂了,而是从马背上抽出步槊。
准备跟天机营卫士血战。
毕竟随军将士,不可能配备过长的马槊。
北狄使团副使韩郁,是个彻彻底底的文官,此时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指着秦风,怒吼道:“大狄将士,杀了秦风!
”
“今日虽死,不辱我大狄国威!”
剩下的几十个北狄将士,拎着步槊,就往前冲。
天机营卫士自然也不含糊。
双方竟然就这么,在京都最重要的城门主路上,恶斗起来。
护送使团的将士,皆是北狄精锐。
再有仇恨怒气加成,竟然与天机营卫士打得难解难分。
转眼间,现场已有十几个士兵,倒在血泊里。
宁虎凌空跃起,一戟戳穿面前的北狄将士。
随着一声低吼,双臂同时用力,竟然把那北狄将士挑到半空。
双臂用力一挥,尸体便砸在韩郁的坐骑上。
坐骑受了惊,发出悲鸣,直接将韩郁掀翻在地。
北狄使节和将士,更是暴怒。
可是,他们却没有再攻上来,因为吕黎已经被天机营卫士捆住,扔到了秦风面前。
秦风从天机营卫士手里接过刀,直接架在吕黎的脖子上。
面无表情。
“你们不是要舍生取义,以一腔热血,保护北狄国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