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以秦风现在的实力地位,他也绝不敢轻视地方力量,就拿桑州而言,别看地广人稀,只有几十万人,一旦合力对付秦风,纵使秦风富可敌国,也终有一天会被耗死。
一个人再强,其能力也是有限的。
景瓷无比动容,她心里很清楚,秦风并非夸大其词。
今晚初遇秦风时,他还在为桑州百姓的越冬柴火而发愁。
试问整个北狄朝堂,甚至包括陈斯这种实干派,又有谁,会考虑到桑州百姓的越冬问题?
曾经对朝廷宣传的“桑州惨状”深信不疑的景瓷,心里不禁开始质疑。
对于这个国家而言。
究竟是秦风这种死敌,更有利,还是那些表面大仁大义,一切为了国家,背地里却打着小算盘的所谓忠臣,更有利呢?
景瓷想不通,她索性不再浪费精力,视线再落到秦风身上时,已经变得炯炯有神。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政治问题上,倒不如挽起袖子,诚诚恳恳地照顾民生。
她果断站起身,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秦侯,我愿意相信你!”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在大狄的合作伙伴之一。”
见景瓷表态,秦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至少这个国家,不全都是穷兵黩武的疯子,还有理智的人。
秦风同样起身,举起温热的酒杯,郑重道:“殿下英明!”
“愿我等,共同为大梁大狄两国百姓谋利!”
这是自秦风来到狄国以来,第一次称呼北狄为“大狄”。
这个国家很大,实力很强,它配得上一个“大”字,虽然“狄”字充满贬义,乃是大梁对北狄的蔑称,它与任何国家,其实没有区别。
这一声“大狄”,算是叫进了景瓷的心坎里。
景瓷眼眶泛红,鼻子发酸,这么久了,她仿佛终于看到,温暖的曙光,洒在大狄阴郁的土地上了。
“秦风,政治问题,我不敢夸任何海口,但你我之间的商业合作,将是纯粹的。”
景瓷鲜少喝酒,但今天,她却难得豪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连公主都表态了,在场的商人,对视了一会儿,也纷纷起身,端起酒杯,表达立场。
“为两国,千千万生民谋利。”
“我等,虽是一介布衣,却不敢忘忧国,以商救国!”
这第一杯酒下肚,现场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秦风也不再遮掩,大喊一声:“拿上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宁
虎,抱着一坛白酒,走上前来,他高昂着脑袋,别提有多神气了,别的不说,光是能成为秦风左膀右臂这件事,就足够他光宗耀祖。
“秦侯,这是何物?”
王富贵盯着坛子,好奇问道。
秦风接过酒坛,拉开塞子,满脸红润:“这便是我给贵国献上的第一件商品!”
“贵国的冬天,甚是难捱,这烈酒,便可帮诸位御寒。”
起初,众人不明所以,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酒香逐渐弥漫开来,离得最近的王富贵,眼神尽是惊艳。
“好香!”
“这……这是……酒?!”
景瓷事先已经品尝过白酒,深知这白酒的滋味,因此笑而不语。
而在场的客商,却是惊艳无比,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没闻过这么浓郁的酒香。
当宁虎把白酒,分发下去。
众人看着杯子里,清澈如水的酒液,更是目瞪口呆。
“好清澈!”
“天哪?!这……这真是酒?怎会有如此清澈的酒水?便是皇宫贡酒,也是相差甚远。”
马陆平急不可耐,连忙把白酒倒进嘴里。
初次品味烈酒,他被呛得直咳嗽,但是很快,脸色就红润开来,兴奋得直吼:“好酒,好酒啊!
”
“只需一口,便通体舒畅,浑身发热,诸位快尝尝。”
见此情形,众人不再迟疑,纷纷品鉴白酒,一时间,整个王家大宅回荡着感叹声。
“此酒入口虽烈,却回甘无穷,好一个白酒!”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我大狄正需要这等商品!”
“哈哈哈,有了白酒,今年冬天,要轻松不少啊。”
就在这时,景瓷轻声问道:“秦侯,这白酒,你打算卖多少钱?”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秦风,毕竟这可是两国贸易的第一件商品,象征意义极大。
秦风心里早有定论。
脱口而出:“一两银子,一两白酒。”
不等众人喊贵,秦风已经补充道:“此等定价,就是为了防止白酒流入民间,诸位不曾尝过烈酒,不知这烈酒厉害,少则一两,多则半斤,就能让人沉睡过去。若人人皆饮烈酒,不事生产,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泥沼。”
闻听此言,众人到嘴边的质疑,马上咽了回去。
景瓷看秦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若秦风真想灭亡大狄,只需要把这白酒价格压低,人人皆能喝得起,而百姓最需要越冬之物,想必白酒肯定会卖脱
销。
到那时,人人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