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抬腿照着宁虎屁股就是一脚,没好气道:“少拍马屁,只要上了战场,什么都可能发生,切记骄兵必败。”
“见到情况不妙,就立刻带着弟兄们回来,不准逞能。”
“虽说现在长水县已经固若金汤,但也经不起人员损失,如果有太多弟兄因此而丧命,我可饶不了你。”
面对秦风的呵斥,宁虎嘿嘿一笑,不仅毫不在意,反倒充满期待。
说实话……
秦风也想跟着宁虎,一起上阵杀敌,好生释放这些时日积攒的压力。
但是考虑到李潇兰已经怀有身孕,城中还有女眷需要自己照顾,作为主将统帅,绝不可逞能,秦风只好掐死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待在城里。
夜幕降临,后半夜。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宁虎带着三百先锋,顺着绳梯,悄无声息地爬下城墙,等兵器军械全部运下城墙,所有人分发完毕后,宁虎便一刻不停,直接带着三百兄弟,朝着敌营摸去。
秦风也没有闲着,他在城门楼子旁,放了一方小桌,三个马凳。
桌子上烧着火盆,上面还热着一壶茶。
张振海和柳明,分坐在秦风左右,与秦风一边品茶
,一边审视敌营。
见秦风还有心情喝茶,张振海和柳明心里就明白,其实秦风今晚的夜袭,已经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只是缺乏铁证,无法判断敌营到底有多少兵马,所以才让宁虎小心再小心。
秦风亲自为张振海和柳明这两个劳苦功高的部下,倒上热茶。
张振海和柳明,自然是受宠若惊。
柳明还好,他毕竟是莫离的弟子,也算是名家出身,而张振海,则纯粹是草根出身。
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对于张振海来说,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而此时此刻,秦风居然主动给张振海倒茶,张振海激动地一时间竟然语无伦次。
“秦侯爷……属下惶恐……”
结果话音刚落,秦风就直接怼了一句:“你惶恐的狗屁。”
被秦风当场臭骂,张振海非但不觉得耻辱,反倒心里美滋滋的,毕竟他跟随在秦风身边这么久,已经了解秦风的为人,虽然素有“文曲星下凡”的美誉,称得上当代文豪大家,又是战场的常胜将军,可谓是文武双全。
但秦风骨子里,其实还是透着京都纨绔,以及社会闲人的脾性。
有的时候脾气上来了,张口就骂。
只是
秦风的骂,是爱之深责之切,绝无任何恶意。
也正因此,在军中能被秦风亲口指着鼻子骂,反倒是一种荣幸。
远的不说,就连宁虎都时常要被秦风臭骂一顿,有的时候还要吃上几脚,用“打是亲骂是爱”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不拘小节的做派,使得秦风和宁虎,已经亲如兄弟。
一旁的柳明,接过秦风递来的茶杯,也是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冲张振海调侃道。
“振海,侯爷的性格又不是不知道,公是公,私是私。”
“咱们这些人,若是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侯爷砍咱们脑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若是没有犯错,那么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怎么样。”
“侯爷向来是黑白分明。”
“如今私下里,若是再拘谨,只会令侯爷厌烦。”
面对柳明的开导,张振海笑着点了点头:“记住了。”
秦风饶有兴趣的看着柳明:“看来,你和宁虎平常没少说我坏话啊。”
如果这话,是从其他主将嘴里说出来的,柳明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离死不远了,但是从秦风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
为柳明知道,秦风绝不是喜欢打击报复的人,尤其是对于身边人,更是宽容大度,只要不触及秦风的底线,就不必有任何担心。
柳明当即笑道:“侯爷,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向来只是听,从不插话,每次都是小侯爷喋喋不休地数落您的罪状。”
听到这话,秦风不仅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小侯爷也是个阳奉阴违的主,平常在我面前表现得忠心耿耿,私底下也是个喜欢嚼耳根的长舌妇。”
张振海和柳明对视了一眼,也是一阵大笑。
主属三人的笑声,回荡在长水县城墙上,仿佛就连这凄冷冬夜,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就在这时,秦风话锋一转,冲柳明问道:“北狄方面的锦衣卫,一直都是你负责的,自从长水县被围困以来,就再也没见到锦衣卫的身影。没有锦衣卫的消息来源,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说,咱们长水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柳明,意识到谈到公事了,立刻换了一副神情,严肃道:“属下不敢妄言。”
“缺乏可靠消息,任何猜测,都是毫无意义的。”
“不过根据事先掌握的情报,再加上这
三个月之间,下了五场大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北狄的后勤方面,应该已经油尽灯枯了。”
“后勤一垮,前线也会跟着垮。”
“上次祺娅以景瓷的名义,返回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