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腾之所以如此愤怒,只因这里明明是姑苏城的地盘。
城中守军,随时都可以杀出来,替他们解围。
可是到现在为止,城中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任凭他们像是野狗一样被驱赶。
尽管上峰有令,不得擅自靠近城池。
但现在,吴腾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足足两千骑兵,难道都要死在外面不成?
姑苏城墙上,喊声震天。
“来了!骑兵回来了!”
“快开城门!”
“不行,都不准开,夫人有令,此乃秦风诱敌之计,一旦城门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去你x的,孬种!秦风根本就没来,被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吓成这样,安是大丈夫?!”
城墙上咒骂声,怒吼声,混合在一起,情况越发混乱。
而距离城门不远处的箭垛旁,林温婉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城外的情况。
她看着那稀稀疏疏的骑兵,距离姑苏城越来越近,心情越发沉重。
这支轻骑已经被打散,若是分批次进城,短时间内倒是可以开关城门,防止秦风大军的偷袭。
可是……
接收了这批骑兵,下一批怎么办?
况且……
黑灯瞎火,只能依稀看清
楚对方的身形,根本无法辨清长相容貌。
若是其中混入了敌军,趁着进城之时,掀起混乱,又该当如何?
凡城中主将以下,皆是支持开门,立刻接收骑兵回城。
唯独林温婉一人,顶住压力,没有半点松动,今夜的城门,无论如何都不能开。
这支轻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撑到天亮。
只要天一亮,秦风的北境精锐,就将无所遁形!
就在这时,吴腾已经带着四百多骑兵,冲了回来,与此同时,北溪轻骑和先锋骑兵,则在吴腾后方来回机动。
只要城门一开,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强冲城门。
吴腾扯着嗓子,不断大吼着:“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城门打开!”
“我等为姑苏城出生入死,尔等便是如此对待我们吗?”
“赶紧特么的把门打开!”
吴腾的嘶吼声,不断在姑苏城上方回荡着。
镇守城墙的守军,早已经慌了神,他们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偏偏这时,北溪轻骑已经摸了上来,在距离吴腾百步远的地方,不断袭扰着。
一个接着一个吴腾骑兵,相继落马。
见此情形,吴腾更是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对方只不过
几百骑兵,快开城门,难道城内数万守军,还怕这几百人不成?”
“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耗光不成?”
“狗日的!”
一众副将已经看不下去了,纷纷跑到林温婉面前请命。
“夫人,对方不过几百人,就算是冲到城门,转眼也会被我军淹没。”
“若是吴腾部死光,对守军的士气打击之大,不可估量。”
“若是看着他们被杀光,哪还会有将士为我们冲锋陷阵?”
林温婉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但城门不能开,这些南境将士,根本就不知道秦风麾下精锐的战斗力。
可是……
看着越来越多副将,跑过来请命。
林温婉知道,她一意孤行,恐怕已经压不住下面的怨气了。
无奈之余,林温婉只能豁出去。
“现在能集结多少重甲战卒?”
其中一个副将,连忙回答:“六百!”
林温婉点了点头:“那好,这六百重甲战卒,何时到达城门防守,何时打开城门。”
“另外,继续调派重甲步战,增援城门。”
见林温婉终于松口了,一众副将如释重负,他们纷纷领命而去。
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对林温婉嗤之以鼻。
很显然,林温婉被秦风赶出京都后,已经对秦风恐惧成魇,未战先怯三分。
若不是林温婉背后有整个林家和南境豪族,他们早就把林温婉哄下城墙了。
但不管怎么说……
只要能让骑兵进城,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他们哪还敢奢求更多?
等六百重甲战卒在城门后方排开,镇守城门的副将,不再迟疑,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已经近乎绝望的吴腾,终于眼睛放光。
“城门开了,快进城!”
早已弹尽粮绝的吴腾骑兵,鱼贯朝着城门涌去。
城门虽然宽阔,但是几百个骑兵一起往里涌,还是显得无比狭窄。
而就在吴腾带着弟兄进城之际,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北溪轻骑,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城门而来。
城墙上的守军,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北溪轻骑到达箭矢的有效射程后。
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瓢泼大雨一般,朝着北溪轻骑倾斜而下。
就在众人以为,这些北溪轻骑转眼就会被消灭殆尽之际,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百二十个北溪轻骑,竟然全都带着盾牌。
箭雨来袭的同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