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双双眼睛,秦风浑身的不自在,心里暗暗犯嘀咕,该不会整个马关村的村民都来了吧,专门为了盯着自己睡觉?
难不成是害怕自己,偷他们苞米?
秦风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下石碾,由于昨晚睡觉的时候,忘记卸甲,身体被甲胄压了一晚上,都快散架了。
秦风第一时间拆掉身上厚重的甲胄,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周围的窃窃私语,已经开始飘进秦风的耳朵里了。
“哇,看来传说中的王爷,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叫什么话?难道王爷就非要长三个眼睛?”
“之前我可是跟军爷打听了一下,这位王爷可不一般,乃是北境之王!”
“啥叫北境之王,该不会是……藩王吧?”
“什么藩王!我曾听军中的兄弟说过,所谓的藩王,其实就是被软禁的废物罢了,而北境之王可是……可是……连当今陛下,都要忌惮三分。”
“尤其是秦王治下的北溪县,更是富得流油,张地主家有钱吧?放在北溪县,只能算得上一个普通老百姓。”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知道,张地主家里至少有几百两银子!”
“这还能有假?你可知当初那些逃难的百姓,如今从北溪县回来探亲,每户带了多少家产?他们可全都发迹了。”
就在这时,村里的民兵,煞有其事道:“你们该不会连秦王的名号都不知道吧?”
“秦王在军中的名气,更是响亮。”
“呵呵呵,是谁击败了北狄,又是谁一路杀到北狄王都?正是你们眼前这位秦王。”
此言一出,马关村的百姓看秦风的眼神,更是炙热。
直接问他们,秦风是谁,他们或许不知道,但若是提起击败北狄,一口气杀到北狄王都的天下第一侯,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小麻子,整个马家,就剩他这一根独苗了,眼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投戎,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充当民夫苦力,搬运物资,还是能够胜任的。
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跪倒在秦风面前,恳请秦风收留他。
感受到周遭炙热的目光,秦风更是不自在了,他招了招手,把随行的副尉叫了过来。
“什么情况?”
“我就是躺在这睡个觉,怎么村里的百姓全都跑了过
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欣赏什么奇珍异兽。”
听到这话,副尉憋着笑,小声回应:“请王爷恕罪。”
“属下已经驱赶过两次了,可是前脚刚把他们赶走,后脚就又凑了过来,见他们没有动静,想必不会吵到王爷,属下就再也没有驱赶过。”
秦风一脸无奈:“我问的是,他们跑到这来盯着我睡觉干什么?怪渗人的!”
副尉笑意更浓:“估计是没见过王爷,来看个新鲜……”
这不还是把本王当成珍惜动物了吗?!
不过既然马关村的百姓都在这,倒也省得秦风单独再召集他们了。
秦风清了清嗓子,看着周围质朴的百姓,故作轻松道:“诸位,陈颜宗和其麾下贼兵,都已经伏法。”
“以后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杜绝此类事情发生,保南境百姓安居乐业。”
“若是诸位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来,本王能帮上忙的地方,绝不会推辞。”
对于马关村百姓而言,秦风能够夜奔百里,来这里救他们,就足够让他们感恩戴德了,哪还敢奢求别的?
不过意识到眼前这位王爷极为随和,尤其是对待百姓时,简直和战场上判若两
人。
一个老者犹豫再三,还是站了出来。
“若是说有所求,还真有一个。”
“小麻子,你过来。”
老者把小麻子叫到身边,示意他跪下给秦风行礼。
小麻子倒也利落,不分青红皂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风就是一阵磕头跪拜。
老者长叹了口气:“马村长一家,为了保护乡亲们,都快绝户了。”
“整个老马家,就剩下小麻子这一个独苗,他母亲早年间就改嫁了,现如今,也算是无父无母,无所依靠。”
“若是留在村子里,吃百家饭,自然能把他养育成人,只是这孩子以后恐怕就没什么大出息了。”
“请王爷发发慈悲,赏这孩子一口饭吃吧。”
其实此事,不用马关村的百姓提起来,秦风也正有此打算。
他早就注意到小麻子了,他家的亲属都是真正的汉子,死得其所。
而小麻子更是命硬,从他那一脸痘印,就可以看出来,小时候肯定胜过天花,能够咬牙扛过来,已经算是奇迹,如今更是直面陈颜宗那种暴徒,依旧能化险为夷。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的,这小子将来必成大器。
秦风把小麻子
叫到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孩子,面带微笑道:“你多大了?”
小麻子攒着拳头,显得极为兴奋:“回王爷,小的今年十二岁了。”
十二岁……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