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武尉心里还有些疑惑,要知道沈清辞绝不是优柔寡断,或是愚昧平庸之人,面对这种情况,更不可能一而再地做出错误决定。
现在武尉终于明白,原来从一开始,沈清辞就打算把这附近的所有山匪,全都扫荡一遍。
而沈清辞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自然是因为,秦风必定会来这里营救她。
武尉缓缓站起身,老脸一红:“原来大小姐是心系北境百姓的安危,这才不愿意离开,属下竟然没有猜到大小姐的心思,真是惭愧。”
明白了沈清辞的意图,武尉也就不再啰嗦,直接转身看向在场的天机营卫士,沉声道:“都听见了吗?”
“大小姐要荡清这里的贼匪流寇。”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秦王赶到之前,保护大小姐的安危,尽可能地与山匪周旋。”
一众天机营卫士,眼神没有任何畏惧,毕竟这里也是他们的家。
当即震天喊声,响彻云岚山。
“保护大小姐,荡清贼寇!”
由于改变了计划,天机营卫士没有再下山偷袭,而是开始在山上修建简易工事和陷阱,一旦盗匪流寇强行攻山,便可依靠这些设施,与敌人周旋。
说来也巧,天机营卫士也分老兵和新兵,凡是百战老兵,都是精锐到了极点的战卒。
而保护沈清辞的三十个天机营卫士,全都与秦风一起参与过大青山作战。
他们对于山地战极为熟悉,因此三十人,面对十几倍于己方的敌人,甚至敌人的数量还在进一步增加,他们却没有半点慌乱。
另一边,秦风率领的援军,距离云岚山已经不足五十里。
先行的锦衣卫,早已经把云岚山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了秦风。
得知山匪还在山下围困,便知道天机营卫士还没有输,那么沈清辞自然是安然无忧。
确定沈清辞没事,秦风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当即下令,所有将士原地休整,等养足了精神再继续向云岚山进发。
经过秦风沿路的不断调配,天机营卫士已经增加到了三百人,除此之外,还有沿途的军队,闻讯纷纷前来增援。
虽然秦风一再下令,对手只不过是一群山匪而已,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但各地将领,还是不放心,依旧我行我素的派兵。
就连车骑将军都得到了消息,派出一支五百人组成的轻骑,前来助秦风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除
了秦风从北溪县带来的天机营卫士之外,身边还有一支足足三千人的混合部队。
虽说大军行进速度缓慢,但毕竟这里距离云岚山已经不远,所以秦风也就只好把这支大军带上,等离开云岚山时,再让他们返回各地驻地,如此才便于管理。
起初宁虎还有些自责,徐墨受伤,赵玉龙在南境,李章在北狄。
整个北溪县,就他一个主将坐镇,而在此期间,山匪竟然不断汇聚而来,对北境的治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宁虎自然是难辞其咎。
不过见秦风一路轻松,宁虎凝重的心情也就逐渐缓和下来。
趁着休整,宁虎连忙询问:“秦兄,你不怪我吗?”
听到这话,秦风不由一阵好笑:“怪你干什么?山匪流寇,根本不受控制,他们肆意流窜,防不胜防。”
“就算是治安再好,守备再完善,也无法避免这种事。”
“所以等北境的山匪成规模了,就大规模清剿一遍,若是只有散兵游勇,那就让各地县城加强防御和巡逻即可。”
“至于沈清辞被困在云岚山,也怪我,毕竟是我让她先行一步。”
见秦风如此通情达理,宁虎反倒更加汗
颜,他哪怕是犯了再小的错误,都觉得是对秦风的不忠。
他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了云岚山,一定要杀光所有山匪流寇,弥补他犯下的错。
休整了三个时辰后,在秦风的带领下,大军再一次向云岚山推进。
而山下聚集的贼匪,已经超过五百人。
除了贼匪流寇之外,甚至还有不少朝廷的逃兵,混杂其中。
铁胡子的实力大为提升,以至于整个人比之前更加狂傲了,他打量着云岚山,得意道:“我倒要看看,山上的甲士,究竟是否有三头六臂。”
“就凭他们那点人,即便是再精锐,也休想击败我们这么多人!”
“兄弟们,凡是砍杀甲士者,都能得到一套甲胄。”
听到这话,众山匪顿时兴奋地鬼吼鬼叫起来,对于他们而言,有了甲胄,就意味着直接从乌合之众,变成了“甲士”。
将来必定是铁胡子身边的亲信,这日子自然也会越过越好。
站在旁边的流寇团伙老大陈柏林,不由一阵阴阳怪气的调侃。
“为了剿灭区区小几十个甲士,竟然需要动用这么多人,呵呵呵,不愧是朝廷精锐甲士。”
“不过就算是赢了,咱们也
不露脸,等打赢了,铁老大只需要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即可,我可不跟你抢功。”
陈柏林此举,倒不是谦虚,而是担心遭到报复。
毕竟对方如此精锐,肯定来头不小,若是被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