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了巨大的损失后,赵玉龙也只能选择无奈撤退。
宁虎和赵振海没有选择追击,原因也很简单,部队的规模太大,贸然追击,可能导致阵型松散,继而发生不可预估的风险。
而且赵玉龙身后就是定陶县,其中还有大量守军,就算是强行追击,也无法阻止赵玉龙撤退回定陶县。
不过这场大战打赢了,而且还是以高战损比获胜,足够重创朝廷大军的士气。
另外入侵北境的朝廷部队,也已经遭到北境的各路部队阻击,就连三位大将军都派兵参战了,将入侵者拦截在北境南侧,避免战火继续扩大。
如此一来,留给赵玉龙的选择就不多了。
要么再次发动强攻,孤注一掷。
要么立刻撤退,宣告北伐战争失败。
而最后一个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便是等着后勤补给困难,反噬整个大军,最终对大梁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害。
尽管战场附近的驿站都受到了打击,但消息还是传回了京都。
朝堂之上的气氛已经变得极为压抑。
所有官员,没有一个人吭声,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梁帝表态。
梁帝此时也如坐针毡,只能向朝臣集思广
益。
“北方战场的局势,对我军极为不利,正面战场难以突破,全面入侵北境的计划也受阻。”
“后方补给线遭到重创!”
“若是不能想办法力挽狂澜,只怕是此战不利。”
听到这话,众官员依旧低着头不吭声,心里却充满怨气。
力挽狂澜?纵观整个大梁,最能力挽狂澜的人,已经被梁帝逼成了敌人,除了秦风本人之外,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改变这种灾难性的局势?
早已经暗中通过气的朝臣,纷纷看向陈政。
陈政作为代表,自然是义不容辞,当即大声进谏:“陛下应当立刻下令撤军,宣告北伐战争失败。”
“若是继续打下去,我大梁将会尝到穷兵黩武的苦果。”
梁帝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朝臣开始向他施压了。
梁帝不是不想撤,而是不能撤,一旦如此狼狈的撤退,大梁短期内根本无法恢复国力,就更加无法奈何秦风了。
到那时,皇威也将受到重创,甚至不必秦风出手,梁帝就会自食其果。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驳斥道:“此战关乎国运,岂能匆忙撤退?”
“陈政,自从大战开始
,你的立场便飘忽不定,难道是想阻碍国策?”
面对梁帝的质问,陈政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嗓音依旧铿锵有力:“臣的立场从未动摇过。”
“从一开始,臣就不赞同打这场仗。”
“我大梁虽然国力强于北境,但毕竟是举国之力对付一个北境,即便是举国二字,也是外强中干。”
“难道我们可以不顾百姓的死活,掘地三尺,压榨财富,然后汇聚成雷霆一击,一鼓作气打垮北境?”
“不!我们办不到!”
“能够派往北境作战的力量,穷极也只能占国力的两成,即便如此,也足够让整个大梁民不聊生。”
“而两成国力,想要撼动北境,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道到现在为止,陛下都不知道北境的披甲率有多高吗?”
“既然陛下不知道,那臣就告诉你,北境大军,每一万人中就有三千重甲战卒,其余部队尽数披挂半甲轻甲。”
“还有战马!”
“北境纯骑兵就有两万,而除了骑兵部队之外,就算是步战部队,连带着战马和牲口,每一万人也可分到一到两千马匹。”
“除此之外,每一万大军,便可分得五千到两万
后勤部队不等,后勤部队的强弱,取决于作战任务。”
“请问陛下,这样的仗,让我们怎么打?”
面对陈政一连串的质问,梁帝也不免有些哑口无言。
在秦风的苦心经营下,北境不仅富得流油,而且还武装到了牙齿。
北境夹在中间,可保大梁和北狄百年无战事。
这样富庶强大的地区,想要靠武力打下来,且不说武力相当,至少要达到七成以上。
而现在大梁穷极国力,也只能分出两成力量攻打北境,这不是打仗,而是送死。
梁帝在赌,而且是一场豪赌,他赌赵玉龙能够击溃秦风,更在赌秦风受制于百姓安危,不敢放开手脚打。
但事实却证明,梁帝想到的,秦风全都想到了。
秦风仅仅是反扑了一次,就几乎摧毁了整个北方战场的后勤线和通信要道,若是秦风狠一点,那两万骑兵一鼓作气杀向京都,必定导致天下大乱。
但是秦风没有这么做,他在等,等大梁自己把自己耗垮。
或是等待……出现一个政治强人,直接把梁帝废了。
很显然,这个强人已经出现了,就是陈政。
梁帝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赵离:“赵太
尉,陈政此言,你如何看待?”
赵离早就不想打了,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打,但现在他和梁帝一样,都是骑虎难下,毕竟他儿子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