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争论不休之际,战况却是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秦风派出的两万骑兵,兵分两路,目标都无比明确,就是沿途招兵买马,扩充兵力。
无论是秦风在大梁的威望,还是这场北伐战争对百姓造成的苦难,都令这两万骑兵的进军十分顺利。
这两支部队,像是滚雪球一般,人数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
同一时间,定陶县的军情已经危机到了极点。
随着后勤不计被完全斩断,留守在定陶县的部队,已然开始从内部发生瓦解。
秦风抓住时机,直接将安远县的守军派了出去,开始对定陶县展开强攻。
由于缺乏补给,再加上士气严重受损,定陶县守军的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
面对秦风突如其来的猛攻,溃败速度,要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秦风甚至直接在柳明等人的掩护下,亲临战场,指挥着部队,对定陶县展开围攻。
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定陶县防守最薄弱的东部防线,率先被撕开。
在步弓手的掩护下,一个个云梯被搭在了城墙上,北境士兵鱼贯而上,紧紧经过数个时辰的鏖战,就彻底拿下了定陶县东侧城墙。
随
着城墙一丢,这场战争就基本已成定局。
由于物资匮乏的缘故,城内守军根本就无法与秦风打巷战。
经过两天的城内作战,最终只剩下赵玉龙所在的县衙还没有被攻克。
此时县衙已经被团团包围,秦风亲自来到县衙处,望着里面还在负隅顽抗的守军,秦风也不啰嗦,直接下令让重甲战卒强攻进去。
由三十名身披重甲的将士,组成的先锋小队,直接举着盾牌,强行撞开了县衙大门。
先锋小队的冲入县衙,与其中同样身披重甲的守军展开了激烈鏖战。
只可惜,由于双方人数相差悬殊,秦风这边的重甲战卒若是体力耗尽,则可以立刻撤下来,换上其余体力充沛的战卒顶上去。
而县衙里的守军,却已经是孤军奋战,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往下打。
随着体力耗尽,重甲就成了累赘,很快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一名重甲战卒直接被掀翻。
循声望去,只见其中走出来一个身披将校铠,手持步槊,腰跨小金瓜的男人,正是赵玉龙。
即便是身陷绝境,赵玉龙依旧没有任何投降的打算,他依靠手里的
步槊,不断将面前的重甲战卒捅开。
经过激烈而短促的战斗,步槊应声而断,赵玉龙立刻从腰间拔出小金瓜,准备近身肉搏。
只可惜,现场的重甲战卒,根本不给赵玉龙任何机会。
他们手里的长柄斧,大刀和步槊,从四面八方朝着赵玉龙劈砍而去。
由于都是长重兵器,再加上全员身披重甲,就算是赵玉龙骁勇善战,个人武力惊人,仍旧无法改变颓势。
既然他无法依靠手里的小金瓜,速杀面前的重甲战卒,那么面对周围十几个重甲战卒的围攻,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转眼间,赵玉龙胸前的护心镜就被打飞,紧接着大腿也被狼牙棒狠狠的砸中。
噗通。
只听一声闷响,赵玉龙的右腿已经被砸断,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地。
重甲战卒把握住机会,一拥而上,将赵玉龙按在地上,牢牢压制住。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秦风,迈步来到赵玉龙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眼神流露出一抹不舍,但更多地却是愤怒。
“玉龙,你跟随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就一点教训都没有吸取吗?”
“从你对我北境百姓下手的那一刻,你我就已经
成为死敌,昔日兄弟,落得今日这幅田地,值得吗?”
面对秦风的询问,赵玉龙并没有展露出败军之将的愤怒或是悲哀,相反,他的眼神依旧无比坚定。
“秦兄,纵观天下,唯有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至于对百姓下手,这也是被逼无奈的事情,毕竟我需要打赢这场战争。”
“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从赵玉龙担负起北伐战争的前线大统领那一刻,他就对这场战争不抱有太大希望,但是身为将领,他又必须竭尽所能的获胜。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而现实却是,他没能力挽狂澜,如今兵败,赵玉龙也无怨无悔,毕竟他已经尝试过。
“秦兄,杀了我吧,我绝不会恨你。”
感受到赵玉龙的坚定目光,秦风不由阵阵心痛。
毕竟自始至终,赵玉龙都没有半点自私自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梁的未来着想。
他和秦风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能让大梁百姓摆脱战争的苦难,彻底过上好日子。
只可惜,昔日的兄弟,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如今再次重逢,却已经是兵戎相见,生死离别。
秦
风并未下令让战卒放开赵玉龙,毕竟以秦风对赵玉龙的了解,为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赵玉龙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干出“擒贼先擒王”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