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很不甘心,既然只是利用她,为何先前还要对她这般好,平白叫她爱上。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捂着碎成一瓣瓣的心脏,歇斯底里地喊道:“难道陛下就不该给臣妾一个解释吗?”
“解释?你这毒妇毁了朕的心血,还敢跟朕要解释?”谢珩冷声哼道。
谢珩这会恨不得掐死她,要不是她拖着他不放,他早就跟着谢宁莞一道离席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顶好的机会叫谢宁莞落了单,却因着她一直在席上给他倒酒,致使他错过了谢宁莞离席的时辰。
想到这儿他就愈发恼火,更不必说她又闹出后面这一出动静,叫他在谢宁莞面前颜面扫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霎时间,怒火涌上心头,谢珩的理智被愤怒的情绪压制,不由自主地走向秦皇后。
他此刻宛如一只从地狱逃出的厉鬼,阴狠的目光直视着她,仿佛眼里藏着一把刀,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秦皇后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惊恐地往后退,嘴里还断断续续念着些碎语。
“不要,别过来,走开!”
眼见他越来越近,她也退到了床榻边,情急之下,她只得往榻上爬,可她太过于紧张了,不小心磕到了肚子,一阵晕眩袭感来,再之后她就晕倒在了榻边。
再醒来时,谢珩已经不在殿内了,且身侧候着的人不是流莺。
秦皇后仍心有余悸,虚弱地喊道:“你,快些将流莺唤来!”
话音刚落,流莺就进来了,见着她清醒过来,急忙小跑着过来,“娘娘,您终于醒了,可吓坏婢子了。”
“您还怀着龙嗣呢,今后可得仔细身子,若您和皇子出了点旁的事,奴婢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秦皇后仰头讪笑,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流莺注意到她脖颈上的一圈青紫,又观她这副神情,直觉她不正常,便让殿内伺候之人都退下。
一群人走后,殿内重归宁静,静谧的氛围再配上秦皇后诡异的笑,好似叫人置身于阴曹地府一般。
流莺突觉身子发凉,哆嗦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娘娘,您脖子这是怎的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深吸了几口气,秦皇后突然红了眼眶,委屈地扑倒流莺的怀里,低低啜泣道:“他没心,害我爱上他却又残忍地叫我知晓这一切。”
流莺当时离得远,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只依稀听到里面有剧烈的声音传来,可守在殿外的李广平却一动不动,她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刻瞧着秦皇后脸色苍白无力,还险些滑了胎,她才确定她没听错。
她到底也只是个宫婢,依着秦皇后对谢珩的喜爱程度,她不敢轻易在秦皇后面前置喙他的不是。
思及秦皇后还怀着龙种,现下流莺只得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她的情绪,不至于叫她太过难受。
就这样,秦皇后趴在流莺腿上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一道圣旨早已传遍六宫。
她如何也想不到,不过一日,谢珩竟又把苏慕卿放了出来,还借口自己怀有龙嗣不便操劳,要苏慕卿协助她处理六宫的事务。
虽有些气愤谢珩的做法,可她一点也不慌乱,反倒是流莺急匆匆地跑来。
“娘娘,这陛下如此看重莞贵人,怕是对您不利。”
秦皇后才喝完安胎药,喉间苦得很,瞧见桌上的梅子,捻起一颗塞进嘴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于流莺说的,她丝毫不着急。
秦皇后指了指身侧的软榻,“坐,瞧你满头大汗的。”
“娘娘!”
“急甚!莞贵人心中之人又不是陛下,而陛下的心爱之人亦不在宫中,他们无非是利用对方各取所需,何必在意太多。”秦皇后耐心解释道。
莞贵人偏爱燕王这通过昨夜之事,她是晓得的,可陛下的心爱之人竟不是莞贵人,这叫她震惊不已。
流莺惊讶完后,又问道:“那春彩可还要让她继续留在莞贵人身边?”
“且留着,如此本宫也好知晓陛下与莞贵人说些什么。”
她说是不在意,可心里还是吃味的,望着手中的梅子,喃喃道:“今日这梅子酸得很,撤了吧。”
而储秀宫撤下的梅子尽数被御膳房送进了长春宫。
苏慕卿一连吃了两大碟子还不够,又叫春彩去御膳房要了几碟子来。
“尝尝,这季节的梅子果甚是爽口,还不酸牙。”苏慕卿捻了一颗塞到春彩的嘴里。
春彩瞧见她今日心情大好,连酸甜的梅子都尝不出酸味,一时安心下来。
正松懈片刻,苏慕卿说的话又叫她提心吊胆起来。
“昨日本宫出事那会,你去哪了?怎的陛下进了来你也不知晓?”
春彩被问得哑口无言,这叫她如何作答,这本就是秦皇后交给她的事儿。
但苏慕卿随燕王进了流云殿,这是出乎意料的,春彩也是将计就计,她掩护苏慕卿悄悄地进了燕王休憩的流云殿后,就按照秦皇后的吩咐将迷烟放入殿内,做好一切她原以为万无一失了,便去向流莺禀告。
直到燕王悄然出现时,隐在殿外等待时机进去的春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