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赵靖瑄有何好的,值得你一味地袒护!”谢琰痛心疾首,捂住胸口,喃喃问道:“莞莞莫不是认为是为夫故意抹黑于他?”
“是!王爷并未亲眼目睹便轻易下决断,这是其一。”顿了顿,她继续道:“每每遇上赵统领,王爷都针锋相对,这是其二!这便足以叫王爷信口雌黄。”
一喜一怒,情绪变化得过于频繁,以至于他牵动内伤,血气翻涌,他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用力呼吸,有气无力地道:“在莞莞心中,为夫便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谢宁莞默不作声,偏过头,她不是个会以某一件事就否定他全部的人,可他这次确实错了。
她的沉默刺伤了谢琰,他瞬间怒火中烧,双手捧住她的头,怒声质问道:“莞莞可是从头至尾都极厌弃本王!”
下颌被紧紧箍住,感觉到谢琰手中的力道在加重,一颤一颤的,每颤抖一下,下巴被收得越紧。
她护住脖颈,另一只手拽住脸颊上的大手,只一甩,那两只手就被她挣脱了。
恢复自由,她跑下床塌,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素衣裹身,身子单薄,但却说出掷地有声的话,“确实厌弃,你这副模样叫我甚是惧怕,你对自己的王妃都能下狠手,杀人岂不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同是练武之人,你只会使蛮力欺负人,而赵统领却用一身武艺守护皇城百姓的安宁。只这一点,你便不该污蔑于他!”
谢琰低头自嘲一笑,猩红的双眸缓缓抬起,讪笑道:“本王竟不知夜夜与本王同床共枕之人却是惧怕本王。”
“是,本王是心狠手辣,他赵靖瑄是正人君子!但…”谢琰一步步逼近,一脸怒容地紧盯着她,宛如一只狩猎的野兽,只待一口将小白兔吞入腹中。
“就算王妃再如何憎恨本王,这一生都只能是燕王妃!”
“燕王妃!呵!如若有选择的机会,我定……”谢琰大掌捂住她的嘴,余下的话他不想听,既然她已经成了他的王妃,就便不该再有这样的假设。
谢宁莞气极了,扯下他的手,一口咬上去,发狠地用力撕扯,似要咬下一块血肉方肯罢休。
谢琰任她咬,只有别处疼了,心口才不会感觉到疼。
当嘴里真的溢满了血腥味,可他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她松开了牙关,咒骂,“谢琰,你当真是个疯子!”
说完,她掀开珠帘,白玉珍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叮叮当当地作响。
与此同时,谢琰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本王是疯了,疯了般地爱着你,哪怕你变了个人……”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的几个字都被开开合合的关门声掩盖下去。
殿门合上后,珠玉发出的悠扬啪嗒声余韵未消,而随着一道重物坠地声的落下,殿内重归宁静。
直到成风怀着满心的疑虑,大着胆子推门而入时,倒在珠帘旁的谢琰才被发现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成风探了探他的脉搏,心里顿时一惊,微弱的气息吓得他连忙把谢琰背起放到床榻上。
好在成风内力不弱,经过一个时辰的运功疗伤,谢琰的内伤总算开始重新愈合,可他还是昏迷不醒。
一时之间,王府的氛围大变,两位主子一个重伤昏迷不说,另一个更是早早就跑出了王府,直到到了落锁时分都未见踪影。
谢宁莞跑出府后,在长街上失魂落魄地走了许久,走累了就雇了辆马车去了一品楼。
一进去,掌柜就巴巴地凑上前,瞧见容欢的眼色,又悻悻地退开,让出上楼的道。
谢宁莞在他转身之际叫住了他,点了一圈的招牌菜后,提着裙子上了雅间。
在一品楼吃饱喝足,又小憩了片刻,谢宁莞憋在心口的气才算是顺了下来。
容欢在一旁伺候着,觑了眼谢宁莞的脸色,见缓和了几分,提起了她脖颈处的伤。
“王妃脖子可还疼?奴婢着人去请大夫来瞧瞧吧。”
先前她与成风听闻二人在殿内争执,都不敢进去打扰,熬制好的药也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嗯,顺道再打听打听那几家药铺是被何人买下。”谢宁莞坐于窗前,瞧见对面的百草堂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叫她又想起看上的铺子平白让人半路截了去的事。
容欢正有此打算,得了吩咐后,立马退了出去。
她走后,谢宁莞一个人无聊得紧,脖颈还隐隐作疼,听得街上的嘈闹声,更是越发烦躁。
她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着铺子没买下的事烦躁,还是因着与谢琰大吵一架才引得心情郁闷。
想到他,脑海中又浮现与他争执的画面,她好似在走出殿门之前,隐约听到他的说话声,可怎么回忆都想不起他说了些什么。
想着想着,她便又躺在小榻上睡了过去,直到容欢着急忙慌地推开门。吱呀的推门声将她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望向门口,意识还有些恍惚,下意识地唤了句,“王爷回府了吗?”
容欢脚步一顿,显然也是陷入了混沌,可很快,她就回到了现实中,一路小跑过去,在谢宁莞身前停下,一脸凝重地道:“王妃,奴婢打听到了,百草堂先前是被世子买下的,可那吴大夫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