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心腹女官。
肚子有些大的荣妃拿着扇子,看着坐在膝前绣墩上不说话的妹妹:
“母亲让你来,是让我再求陛下派人去找显哥儿?”
荣飞燕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说?”
“我看着京中这么乱,不想给姐姐添麻烦。”
“而且哥哥素来是个不亏待自己的,要是真撑不住了,他自会报上身份,应该也没人会为难他。”
荣妃缓缓的扇着扇子:
“要是他和伱这般聪明就好了,想一出是一出,真是欠揍!孔嬷嬷什么时候去咱们家可定下了?”
荣飞燕嗯了一声。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
“我,之前话说的重了些”
听到荣妃的话,荣飞燕道:“姐姐说的没错。”
“你可知道,昨天京中这么乱,到底是因为什么?”
荣飞燕微微摇头看向了姐姐。
荣妃道:
“徐家靖哥儿前日去了兖王藩地,昨日大闹了一通后,带着北辽宗室进了宫,随即陛下下旨拿了包家人,同时急召兖王进京。”
荣飞燕一脸惊讶的问道:“姐姐,他怎么会去兖王封地?怎么会有北辽宗室?”
看着一下子提起精神的妹妹,荣妃道:
“兖王独子被打断了腿,家臣被砸掉了牙,靖哥儿他只是被打了五板子,兖王会忍气吞声吗?”
“姐姐,您是说他去兖王藩地是为了警告兖王?那他怎么敢的!而且他又怎么知道那北辽宗室在哪里?”
荣妃摇头心道,这靖哥儿是有些玄妙在身上的,不然她怎么送了礼就有了。
荣妃道:
“可能是机缘巧合。今日兖王就能到汴京,传回的消息肯定会多些,咱们且看着。”
“那你可明白为何靖哥儿他如此作为却安然无恙?”
荣飞燕有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荣妃轻声对妹妹说道:
“自是因为靖哥儿的所作所为看似鲁莽,有心人看起来则是在帮皇后和皇子张目”
想着之前小产的自己和其他几位嫔妃,荣妃继续道:
“乃至于,是帮了陛下”
荣飞燕不可置信的闻道:“姐姐,怎么会是为陛下?陛下他乃是天下至尊”
荣妃微微的冷笑一声后低声道:
“陛下素来有仁厚之名!怜爱臣子宗室!有什么事也总是想自己有没有错处,生怕错怪了别人”
“即使无后,陛下他也没有无端猜疑宗室诸王。”
“皇城司揪出了死士,可因为没有证据,陛下他那些小人看透了这些,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如若不是之前皇后清理了一下皇宫,
赵枋能不能长这么大,自己的肚子能不能到这个月份,
都是未知数。
“哼,靖哥儿如此行事,本意就是让兖王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别再生事。但奈何兖王”
兖王自己屁股下面不干净,被徐载靖的无心之举给捅了要害。
这时,身边的女官看到了远处门口的内官,赶忙走了过去。
听内官说完,女官走回来道:“娘娘,兖王已经进城,被关到了宗正司狱了。”
“飞燕,回去告诉母亲,过了这几天我自会求陛下。”
“是,姐姐。”
沧州柴家,
家世清贵,
子嗣绵延至今,
自大周开国之时便与高门勋贵多有联姻,但家中子弟却只从商,从不投军也不做官,
而每一個大周皇帝登基后,都会例行送来诸多赏赐,
数代经营积累,亦是富贵无比。
今代柴家家主有二子一女,
两子在汴京,女儿前些日子被仆役护着去京东东路走亲戚。
蝉鸣声中,
忽的一声马嘶,
一辆马车急停在了柴家大门口,
柴家门房赶忙走过来询问一二,还没说话就看到一个被颠的面色发白的中年人被从马车里扶了出来。
门房惊讶的道:“刘管事,你怎么来了?”
那中年人在路上想了很多,并未在柴府门口大喊,而是急切的说道:
“快,进去通传,我有要事禀告家主!”
“是是。”
一行人进去不到半刻钟,整个柴家一阵骚乱。
随后柴家家主带人骑马刚出了大门,就看到大门口有数名骑士驻马。
“可是柴家主君当面?”
“你们是?”
“我等乃是沧州皇城司吏卒,京中来信言明,贵府家眷已抵汴京,不日就有信函送来,还请主君放心。”
柴家家主眼中满是思量后道:
“多谢,还请虞侯进来喝些解暑凉饮。”
“谢过主君好意,我等还有要事,告辞。”
几位皇城司的骑士走远后,有人道:“头儿,这柴家当真遮奢,家眷到了京城都能请动咱们皇城司的信鸽。”
“少说话!”
金羊山,
山寨中,
几个被敲掉牙齿的兖州皇城司卒子,被绑的严严实实,绝望的瘫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