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驿站院子一览无余。
来到棚下,老人这才发现那数十名骑士的坐骑都不在了。
喂完夜草后,回屋的时候,远处有惨叫若有若无的传来,老人摇摇头进了屋子。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驿站院子人喊马叫,开始噪杂忙碌了起来,
马夫忙着套车,人畜呼出的白气十分的显眼,
太阳露头的时候,庞大的车队已经开始启程。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路边,
有白色的寒霜还未消散,
马夫们在出了驿站院子,经过一处河沟的时候都会转头看去,
因为那里有一群带刀的人,有的作衙役打扮,有的貌似是官吏,
旁边还有几匹劣马拴在附近,
有民夫正呼着白气在沟边拖着死尸。
那沟边的尸体数量不少,沟边的一人高的堆土上,血流的到处都是,血迹也大多冻在了地上。
沟边,
看着不断经过的车队和看来的视线,
当地的县尉转头朝不远处的树林看去,看到树林中人挥手,
沟边众人赶忙走了过去,避开沿途躺倒在地已经硬了的尸首,绕行了一圈后来到树林边。
“大人请看此处。”
那胥吏指着一具尸首脖颈处的伤痕道:
“应是有人看着这帮悍匪从脚下经过后,自树上悄声滑下,无声的将这个殿后悍匪的从背后”
胥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着附近的身材健壮的尸首,周围几人咂舌不已。
那县尉蹲身看着尸首手掌中的茧子,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沟边,又看了看此处,道:
“沟边是中了箭死的,这树林边是被人偷袭。”
“以少敌多,还能前后夹击,让这匪徒死了一圈儿,下手这般狠辣,非悍卒不能为啊。”
方才说话的胥吏指着地上弯曲了刀尖的匕首道:
“大人,小人看着他们应该是遇到穿甲胄的了。”
县尉点了点头。
旁边的几人对视一眼后低声道:
“大人,您不是说夏天的时候,百里外的金羊山寨也是被一群人给杀灭了吗?此处的是不是比灭金羊山寨的还厉害?”
那县尉呼出一口白气,眼中满是鄙夷的说道:
“没见过大场面就少说话!知道那寨子里我看到什么了么?”
一旁的胥吏赶忙捧哏,问道:
“大人,什么?”
“甲胄!”
县尉看着周围只穿了冬衣的匪徒尸首道:
“夜里,穿着甲胄突袭这帮子没甲的匪徒,嗤。”
看着远处的车队,
县尉又道:“仔细甄别!这天上掉下来的功劳,咱们就收了吧。”
说完他便带人离开树林,
走了十几步后,这县尉身边的一个年轻衙役道:
“舅舅,你上次不是说在寨外看到的带血甲胄么?这次怎么”
“闭嘴!”
另一人道:“大伯,这难道也是皇城司指箭队的手笔?”
方才叫舅舅的衙役,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
那县尉道:“你也闭嘴!”
这时有人喊道:“大人,这个人认出来了!是咱们传到郓城的海捕文书上的”
那县尉一笑赶忙走过去。
剩下两个年轻人,
一人道:
“表哥,伱说的这个指箭队是什么?今晚回去,郓城酒楼我请客!”
另一人回:
“好,说定了!这指箭队之名,是大伯好不容易从皇城司大人物嘴里打听来的!”
说着他看了看周围,低声道:
“那指箭队,乃是咱大周皇城司专门用来剿匪灭贼的行伍!”
“队中乃皆是能用手指粗羽箭的悍卒!所以有了此名!”
“嘶!”
听者倒吸了一口冬日早晨的凉气。
这时,驿站方向有人骑马过来,两个年轻人赶忙跟过去。
来到近前,就听到有那人道:
“县尉大人,今日早晨驿卒捉到的贼人招了!”
“在东平有贼人眼线传消息,说看到车队中有成盒的东珠、貂皮和黄金,这才动了心思。”
去往汴京的路上,
不少寒阴的地方,依旧有着未融化的白色积雪,
虽是中午,但是北风还是吹的驾车的车夫脸难受,
车队一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跑过,
昨日傍晚说话的少年,提了提鼻下与衣服不太搭的老旧的围脖御寒,
他视线从骑士的靴子上挪开,那上面有几个溅射的血点。
寒冬中,
车队这么走停了几日,
这晚入驿站的时候,天色已黑,
附近人口车马比之前稠密很多,远处的夜空中有微光。
第二日,车队启程的格外早,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少年从未见过的恢宏城墙出现在他面前。
周围还有不少推着手推车,车上装着肉食野味和各类货物准备进城的百姓。
此时少年已经下车,在前面牵着拉车的马儿辔头。
有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