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载靖骑在马上,戴着雨笠披着蓑衣看着远处高大的城墙,
一旁马车中的海家管事笑着说道:“五郎,前面就是太原府!”
约莫又走了不到一刻钟,
徐载靖骑在马上,
抬了抬有些压额头的雨笠,
看着城门上大大的‘开远门’三个字,
徐载靖和一旁的青云对视了一眼。
进城后,
一行车队朝着经略安抚使的府邸走去。
虽然下雨,
但是徐载靖一行骑士皆是异常精悍,同时徐载靖的坐骑又太过神俊,很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瞩目。
其中有不少路边的客商,对着徐载靖一行人指指点点。
何灌驭马走到徐载靖身边,环视着周围人的目光,低声道“太原府是大周北方重镇,这些人里,肯定有白高、北辽甚至是金国的密谍。”
看着徐载靖有些惊讶的眼神,何灌点头肯定着自己说的话语。
随后何灌继续道:“盼着你的身份别让人给露出去,不然路上有的难受了。”
太原城,
经略安抚使官邸,
后院儿马厩中,
卸了鞍鞯的小骊驹和龙驹站在微微有些逼仄的马棚下,用力甩了甩各自的脖子。
瞬间,鬃毛上的水珠朝一旁飞了过去。
旁边不远处,
火盆里烧的通红的大块木炭上面,一块柔软的毯子正在被阿兰和青云撑在那里。
待毯子有些温热之后,两人便将毯子披在了龙驹的背上,开始擦拭了起来。
擦完之后,又给小骊驹这般照顾了一番。
最后,给两匹神俊马儿的马槽里放上极为精细的草料后,这才在海家管事的指引下,朝着一处院落走去。
待客的前厅中,
坐在上首的封疆大吏,太原府经略安抚使海家主君,面带笑容的看着手中的家信。
徐载靖在前何灌在后,两人坐在下首,手里各自端着一盅驱寒的茶汤缓缓的喝着。
将信纸装回信封后放到一边。
看到海家主君的动作,徐载靖和何灌赶忙就要放下茶盅。
身为封疆大吏的海家主君笑了笑道:“靖哥儿,你们俩年纪不大,心思到时不少!在我这里别如此拘着,多喝些驱驱寒!”
徐载靖和何灌停下了动作,相视一笑后赶忙应是。
过了一会儿,等徐载靖二人喝完了茶汤,海家主君才说道:“五郎,英国公和宁远侯家的东西,你放在这里便是。天气一好我便派人送去真定府和广锐军。”
徐载靖一笑,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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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家主君摇头道:“五郎,此话见外了!以后叫世叔!”
徐载靖拱手应是。
这时,有海家管事走到门口躬身道:“主君,饭已经备好了!”
海家主君起身道:“走!尝尝太原的名吃。”
当徐载靖吃完晚饭,在浴桶中泡澡解乏的时候。
距离马厩有些距离的官邸后门,
有官邸仆役打扮的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轻车熟路的走了一会儿后,进到了一条街外的黑黑巷子里。
巷子里一处小院儿中,
屋内有微微的对话声传来。
‘我家主君,真的只是想知道那是哪里的遮奢人物’
‘我家主君爱马你又不是不知道’
‘十贯钱就为了知道个消息,方便我家主君去问价’
‘有这十贯,你去赌坊中说不准就能翻身!’
另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传来:‘行吧听喝醉的车夫说,那位是汴京勇毅侯府的公子’
不一会儿,那仆役打扮的人又走出了巷子。
他先是朝着官邸方向看了一眼,又朝赌坊方向看了看,
犹豫了一会儿后,
他掂了掂手里颇为沉重的钱袋,朝着赌坊方向走去。
第二日
清晨,
天色微亮,
下了一阵小雨后,
一只鸽子从某处小院儿中蒲扇着翅膀飞上了天空,盘旋了一会儿后,朝着西边飞去。
当徐载靖离开太原城,
在天黑前入住驿站的时候,
那只飞出太原城的鸽子,落在了它记忆中的‘家’里。
一只手将这鸽子捉住,从它脚上将细竹管取下来后,脚步匆匆的朝着一出肃穆的厅堂中走去。
点着数支蜡烛的厅堂中,光线还算明亮。
这人停在桌案旁,低声道:
“司相,大周境内的飞鸽急报。”
说着,细竹管被放在了桌面上。
蜡烛照出的影子,显示着有人摆了摆手。
送竹管的人便赶忙离开了桌案。
蜡烛的光亮照耀在桌面上,能看到还有一张摊开的被镇纸压着的细长纸条,上面用白高文写着‘八十二徐侯幼子过隆德府’(长治)
细长纸条更旁边一点,还有一张有些点点血迹的纸张。
上面用大周字写着‘徐家五郎已启程,不日将抵达勇毅侯麾下,皇城司沿途各部务必护其周全,如有闪失,立斩不赦。’
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