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
坐在保暖的马车中,
有厚厚的棉帘和皮革阻挡,
路上叫卖的贩夫小二的声音,与之前骑在马上相比要低不少。
“公子,咱们已经过了惠和坊,要进广福坊了。”
青云在车外道。
“嗯,知道了。”
徐载靖回道。
廉国公卢家便是在惠和坊,
惠和坊和广福坊都在皇城以东,内城的东北角。
两坊相距不远,朝北出惠和坊后往东不远便是广福坊。
而徐载靖兄弟二人今日要去参加婚宴的承平伯朱家便是在广福坊。
青云提醒后,
车中的徐载靖便和兄长开始慢慢整理起了的衣服。
随着马车的行进,
马蹄踏地、车轮辚辚、车夫吆喝的声音逐渐多起来。
听这些声音便知道周围已经很热闹。
整理好衣服的徐载靖掀开车窗帘朝外看了几眼。
此事天色已晴,
周围墙上屋顶依旧有不少积雪,
冬日寒冷的气息和明艳的阳光一起涌进了马车中,
有积雪的折射,
阳光有些刺眼,
这让车中的徐载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
周围不少车马停着,
路边有掉光花叶的树木,树干下堆着扫到路边的积雪。
而枝干不向阳的地方还沾着点点昨日下的雪花。
喜庆的红色丝绸挂在树上,同周围的热闹气氛一起将冬日中的萧瑟之气冲的一干二净。
“吁~”
在车夫的喊声中,徐家的马车停了下来。
徐载靖放下窗帘和载章等了一会儿后才起身朝车外走去。
跟在兄长身后出了马车,
徐载靖迎着明艳的阳光,将清冷的空气吸进了鼻腔中后,吐出了口白气。
徐载靖踩着车凳下马车,
眼前的承平伯朱家红绸招展喜气盈盈,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大门口比徐家小一圈的石狮子上系着红绸花。
贴着大红喜字的门柱旁站着很多人,
有一个腰里系着红绸穿着体面的朱家管事看到下了马车,有些面生的徐载靖兄弟二人后眼中若有所思,
他又朝马车看了眼,看着马车上悬挂的‘徐’字木牌,
这管事眼睛一亮赶忙凑到站在前面一脸喜色的中年人耳后说了两句。
那中年人听完后摆了摆手道:“我认得的,不用说。”
说完,便拱手笑着领着一个年纪比不大的少年,朝载章走了过去。
载章笑着躬身拱手道:“朱伯爷,母亲今日有事不能来庆贺,便派我们兄弟二人过来了,还请您见谅!”
“诶!贤侄哪里话!两位贤侄能来也是一样的!勇毅侯在西北为国立功,你们来了,我朱家是蓬荜生辉啊!”
“伯爷谬赞了!”
“哈哈!三郎,要是有什么事我家能帮上的,到时开口就行!”
“一定一定!”载章笑着拱手道。
“五郎!听说你去徐侯麾下了?这西北景色如何啊?”
徐载靖笑着拱手道:“回伯爷,西北的荒漠景色苍凉广阔,而后曲之地则不愧是塞上江南,景色优美。当然,最美的还是兴庆府的景色。”
“哈哈哈!靖哥儿说得好!”
朱伯爷笑完后朝身后道:“来,昆哥儿叫人!”
“见过章大哥、靖大哥!”
那少年拱手叫到。
载章和徐载靖一头致意。
“两位贤侄里面请!”
朱伯爷笑着伸手请道。
徐载靖和载章拱手回礼便跟着引路的小厮朝着院儿内走去,身后跟着捧着礼盒的青云。
视线追着徐载靖两人的背影,朱伯爷很是感触的点头道:“昆儿,要是你有个姐姐就好了。”
此时,正好朱家门口没有新来的宾客。
朱伯爷身后少年从徐载靖兄弟二人身上收回视线,道:“父亲,卢家小公爷宗哥儿的义兄就是靖大哥吗?”
朱伯爷点头道:“对!而且你嫂嫂外祖那边儿的亲戚也和徐家有些关系。”
去年吴大娘子在马球场办了赏菊会,
便是在这赏菊会上,朱家蔺大娘子相中了程家七娘。
程家虽然是国公府小房庶支,
但程家七娘的亲姑姑是柴夫人,程家又对倪家照顾有加是有恩的,而倪祈秋是子爵祝家的大娘子。
祝家又和徐家是至亲,徐载靖的义弟是卢家小公爷。
朱家大郎便是在工部任职。
虽然这亲戚关系拐着弯儿隔着好几层,但都是能说上话的!
凭着卢家的关系,朱大郎是能保一份前程的。
想着这些,明白自家大娘子苦心的朱伯爷心中满是感触。
这时,又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朱伯爷笑着迎了上去。
程家
早上的时候,新娘子便已经在宗祠中告祭了先祖。
此时,
程家七娘在自己屋子里,
中间不大的暖炉冒着热气,
周围都是堂表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