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的看着厅堂中的人,感觉着官人盛纮如芒在背的目光,咧嘴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是,亲家说的是”
看着王若弗的样子,
老夫人灵机一动,眼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坐在远处的长梧一眼。
孙氏收回安抚华兰的手,笑道:“永昌侯府吴大娘子和我关系要好,明日我便请她到我家,帮咱们好好找找,定要给长梧找个好人家的淑女。”
长房大老太太和李氏赶忙笑着道谢。
孙氏又说了几桩吴大娘子说成的好婚事后,厅堂中方才不愉的气氛一时消散。
大老太太微笑着道:“之前盛家能接下朝廷的采购货物,应该也是托了这位大娘子的福气吧?”
孙氏笑着点头:“其实也是咱们家货物质量出众,不然吴大娘子的娘家兄弟也不会直接拍板!”
而盛维眼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同孙氏道:“夫人,说起来之前宥阳倒是有柴家的管事寻到盛家,说了些石炭售卖开采之类的事情,您看”
说着盛维还看了眼老夫人。
孙氏只是眨了两下眼睛便笑道:“这也是亲戚托亲戚,齐国公府平宁郡主的娘家母亲就是出身柴家,柴家大郎劲哥儿和五郎也是至交好友!”
“既然在宥阳找到盛家,咱们应下便是!”
听着几人的对话,王若弗有些尴尬的陪着笑了几下。
站在各自大人身后的盛家众兰,尤其是淑兰和品兰,则都是有些懵懂的听着大人们的对话。
年纪大些的淑兰趁着长辈们聊得高兴,凑到华兰身边低声问道:“华兰姐姐,徐侯夫人口中的柴家,就是将皇位禅让给太祖的柴家吗?”
华兰点头。
众人继续说着话,
座位上的盛维娘子李氏看着老夫人道:“婶婶,我和母亲离开宥阳在一处驿站住宿的时候,倒是听过一个趣闻,就是咱们多年前在宥阳说过的小梁山,您还记得吗?”
老夫人眯眼想了想,点头:“出矿难差点被贪官污吏激发民变的那个地方?”
李氏连连点头道:“对!说是有户人家的姑娘因为矿难被卖去作女使,在主家立了大功,托人带回好大一笔银钱呢!”
老夫人略带惊讶的哦了一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余老夫人不知道此事原委,大老太太在她身边解释了几句。
李氏面上有些遗憾的拍了下大腿,继续道:“可惜啊!这姑娘家里已经没人了!”
“啊?”
站在自家祖母身边,听完大老太太解惑面上刚有些笑容的余嫣然,满脸遗憾的叹出了声。
王若弗赶忙问道:“那带回的一大笔银钱怎么办?”
李氏看着厅堂中众人,尤其是盛纮很是好奇的眼神,道:“嗨!还能怎么办?说是找了村里同姓中与这姑娘家一脉最亲近的一户人家的小儿子,过继到了这姑娘父母的名下,承了香火!”
“哎哟,三清真人哟,那可真是喜从天降,天降横财啊!”
李氏点头:“谁说不是呢!”
跟着孙氏来到寿安堂服侍的青草,
和其他小女使站在一旁,
一开始眼中有些疑惑的听着淑兰和华兰的对话。
但当听到李氏的话语,青草眼中满是惊讶,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裙底的云履鞋尖。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
徐载靖他们都被盛家请到了前厅的席面上。
青草也回到了徐载靖身边。
下午的时候,
孙氏和华兰没等徐载靖兄弟二人下学,便回了曲园街。
大老太太则继续留在寿安堂。
傍晚下学,
徐载靖坐在马车中,
就着照进车中的落日前的余晖看着车中的青草:“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脸的疑问。”
青草低声道:“公子,禅让是什么意思啊?”
徐载靖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了?”
青草将寿安堂淑兰和华兰的对话说了一下。
徐载靖笑着点头:“禅让就是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贤能的人!当年柴家是大周之主,但在位的皇帝忽然得了重病,当时的皇后有孕在身还没诞下孩儿不知道是男是女,北辽又对大周虎视眈眈。”
“为了江山社稷,那位皇帝便在临终前当众将皇位传给了本朝太祖!”
青草听完点点着头,同时又看了徐载靖一眼。
徐载靖没问她看为什么,直接说道:“据史书记载,当年本朝战力最强、逆转大周对北辽连战连败窘况的禁军,遴选能战将士的时候,是由本朝太祖全权负责的!”
也就是说,你不给别人也能抢。
不等别人抢,直接当众给别人,便是让其担了天大的人情。
“所以,太祖继位后并没有改国号。”
“而当年的皇后娘家,便是如今的长兴伯符家!”
青草听着她不知道的历史故事,眼中惊讶的连连点头。
马车走在汴京的街道上,
徐载靖看着正在慢慢消化刚听到这段故事的青草,
其实徐载靖他一开始看到史书上的记录,也是惊讶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