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载靖挠了挠头,道:“姑祖母,还真是有件事儿,我听皇城司的小兆主事说”
傍晚,
寿安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椅上手里拿着茶盏喝了一口,
盛纮坐在下首椅子上,一副倾听模样的点着头,道:“母亲,孙秀才此事儿子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夫人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后拿起团扇轻轻的扇着,道:“当时咱们远在千里外的泉州,你维大哥又在京中忙着商铺生意,也是没能弄明白里面的是非曲折。”
盛纮连连点头。
老夫人道:“对了!之前听纮儿你说过,那位洪大人自中试授官,便是在淮南东路任职,此事或许能向他打听一二,问清楚里面的缘由。”
团扇轻摇,老夫人继续道:“说起来,这种事要不是宫里圣上有那么一句话,任是谁也想不起此事的。”
盛纮连连点头:
“母亲说的是!”
“维大哥和伯娘也是怕事情做绝,将这么个十二岁中秀才的人给逼急了,喜事变仇怨,给咱们家逼个对头出来。”
“靖哥儿说的这事,如若属实,伯娘他们也能放下心。”
老夫人轻轻点头,看了眼盛纮。
盛纮和老夫人对视了一下后,起身道:“那儿子现在便去洪兄家中请教。”
老夫人笑了一下,摆了下团扇:“去吧。”
几日后,
去往汴京城外的路上,
孙秀才一脸失落的倚靠在在马车中,
车厢里,
一旁,孙秀才的母亲抱着一个包袱,蹙着眉道:“我说儿子,咱们这是怎么了?盛家不是说让你在汴京求学么?怎么突然间要咱们回宥阳去了?”
孙秀才靠在车壁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大街,道:“盛家说汴京饱学之士众多,竞争激烈,还是去宥阳参加乡试好些。”
“哦~”孙母点头继续道:“怪不得走的时候,盛家又给了我一包银子呢!这是怕咱们回宥阳没有嚼用啊!真是有钱啊!”
“银子?”
孙秀才离开车壁,坐直了问道。
孙母点头道:“是啊!还让我和一个当官儿的,签了个解除关系,结束什么租赁院子的文书。我哪儿会签字,便按了个手印。”
“母亲!此事我怎么不知道?文书呢?”
“我找找。”
说着,孙母在腰间、包袱和袖子里摸了摸后,抽出一张满是折痕的纸:“喏!”
孙秀才赶忙将纸拿在手中展开,看着纸上写的文字,还有下面自家母亲按下的大大手印,孙秀才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母亲,你”
“什么官员和你签的文书?你还记得么?”
孙母眼睛朝上瞟着:“我寻思寻思哈好像是什么大力司!大里司,对,就这个名字!”
“母亲,是大理寺吧?”
“对对对!”
孙秀才将纸重重的拍在孙母怀里的包袱上道:“母亲,这是盛家和咱们解除订婚关系的文书!”
“啊!这,盛家怎么能骗人呐!?不行,咱们得回去,找盛家算账!要不是他们争着抢着,咱们会和他们盛家结亲?”
“停车!回去!~”
孙母一脸怒气的说道。
孙秀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欺人太甚!有辱斯文!”
这时,
前面正在赶车的车夫道:“两位,有人让小的说一句,孙秀才你要是敢回去,‘小芸娘’的事儿可没完!人家潮韵阁没怎么着你,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
“现在,你说侯府可不管用了!没了侯府,人家潮韵阁可不会罢休。二位包袱里的银子,不知道够不够赔的。”
孙母:“儿啊,超云阁是什么地方?”
孙秀才面上满是尴尬的看了眼孙母怀里的包袱,恨恨的说道:“母亲,你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懂!回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