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人基本上走完了,商钺才起身。
“丞相,夫人,朕也要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看着南晖,但余光一直看着南烟。
南烟忍着笑,假装面无表情地不去看他。
南晖心里想,皇上这也太客气了,嘴上说:“皇上慢走。”
商钺失落地离开。
他不仅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夜探她的闺房,被她发现后又落荒而逃。
现在他的形象在她心里肯定很差。
不行,他要想办法解释清楚。
商钺心事重重地回宫了。
?
阮玉柔好久没有操办过这么大的宴会了,一天下来,只觉得精疲力竭。
南烟看她面色疲累,走过去扶住她说:“娘,累了你就去休息,有女儿呢!”
一旁的陈若岚也说:“姑母,还有我呢!我会帮烟儿整理的。”
陈若岚自嫁给阮随安,就开始接管府里的中馈,也办过几次宴会。
有她帮南烟,阮玉柔便放心了。
她拍了拍陈若岚的肩膀,说:“若岚,那就辛苦你了。”
“姑母,你这样说就见外了。”陈若岚笑着说:“你忙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
陈若岚帮南烟把所有的东西都规整好了。
今天的宴会是为南烟准备的,那些各家送来的贺礼,都收进了南烟的库房。
唯独商钺送的首饰,放到了南烟的屋子。
陈若岚看了首饰一眼,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我还从未见过色泽质地如此纯粹的绿翡翠。”
姑父果然是皇上最看重的朝臣,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可以说是独一份的。
吃过晚膳,南晖看着自家女儿,开口说:“烟儿,今日皇上送来的东西放到库房里了吗?”
南烟虽不知道南晖问这个干什么,她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在我的房间里。那首饰看着贵重,怕放在库房里磕碰到。”
其实她是看着好看,准备晚上回去戴上试试的。
“那我和你娘随你去看看。”
南烟疑惑地点头。
南晖仔细端详着这套绿翡翠首饰,好一会儿才抬头,冲着阮玉柔点点头。
这才跟南烟说:“烟儿,要是爹没看错的话,这是去年南国上供的仅此一套的绿翡翠首饰,可要好好保管。”
南烟一听,第一反应便是,有价无市。
她想过贵重,但没想过会这么贵重啊!
这么贵重,要是沾上灰尘了她都要心疼。
“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除了南烟,所有人都认为商钺给南烟送首饰是因为看重南晖,就连南晖和阮玉柔也这样认为。
此时南晖在心里想,皇上对他如此看重,他得更加忠于皇上,为皇上排忧解难。
??
深夜。
商钺再一次潜进南烟的闺房,不过他的心情不同于以往。
以往是高兴的,期待的,紧张的。但今天,他心里只有忐忑不安。
他停在了距离床榻五六尺的地方,轻声开口:“南小姐,你睡着了吗?”
南烟睁眼,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床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今日,南烟寝衣上面还披着一件衣服,可见是早知道某人要来。
商钺的唇线瞬间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喜欢她这么客气。
“不必多礼。”
南烟起身后,披着寝衣走过去,停到桌子旁,“皇上请坐,先喝杯茶。”
商钺看了南烟一眼,走过去坐下。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提起茶壶,慢悠悠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茶杯放到他眼前。
她的手如同羊脂玉,看着竟比手里的白玉茶杯还要光滑细腻,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极了。
“南小姐不必站着了,请坐。”
南烟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商钺对面,她可不想一直站着说话。
商钺不说话,她也不着急,就等着他开口。
商钺端起茶杯,轻抿几口,总觉得茶杯上还有她留下的淡香。
今晚这杯茶……好像格外符合他的口味。
放下茶杯,他身子不动声色地端正了一些,轻咳一声说:“朕去金陵有重要的事情,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没有透露真实的身份。”
“嗯,臣女知道。皇上有许多难处,不必向臣女解释。”
闻言,他忍不住看向眼前的少女。柔色的珠光下
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非常平静,让人猜不透她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白色的珠光打在她身上,小脸莹白,披着一头墨发,单薄的身子看着有些楚楚可怜,再一次让他心中滚烫。
商钺有一瞬间的怔愣,
以前,他觉得人的外貌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根本不重要。可今日,他才发现,他也是个俗人,对她毫无抵抗力。
“南小姐……”他停顿一下,“南小姐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或者,要问朕的?”
南烟想到上次把商钺吓跑几天没来的事情,摇了摇头,“没有。”
“那……朕就先走了,今日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