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柩照进来,被镂空雕花的窗柩筛成了斑驳的淡黄色,照在地上好像神秘的花纹。
雕花大床上的女人长睫如蝴蝶翅膀似的煽动几下,而后懒懒地睁开眼睛,似是不能立即适应强烈的光线,轻闭几下眼睛。
等完全适应光线,南烟睁着圆亮的杏眸,如一条死鱼一样瘫躺着。
唉!
每次,刚开始她也很享受,可是慢慢的,她就跟不上他的体力了。
更让人痛恨的是,明明出力的是他,可是隔天他神采奕奕的,她却无精打采的。
真是太不公平了。
缓了一会儿,南烟揉着酸疼的腰,强迫自己起来。
二月初的时候,商场已经盖好了。
商家也招好了,如今都在各自装修中。
能在京城开铺子的,都是人精。
一听商场的介绍,就知道肯定会赚钱,大多想要在里面开店,银铃银杏筛选了一些信誉好的店铺。
另外,她还在商场里面开了开了酒馆,烧烤店,火锅店,如今银铃银杏在那边盯着装修。
四月二十就要正式开业了,她还需要盯着其他的事情。
商钺从京郊别院回来就命人给小乐屿和小乐芝打了把小的弓箭。
下学之后,他们就去宫里的教武场学射箭,要是商钺有空,会去教导一二。
除了太后,都很忙。
此时,日落西山,整个天空一片橙红色,慈宁宫也被染上了红色。
太后坐在慈宁宫的亭子里,看着院子里忙着打扫的宫人们,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宫里就哀家一个闲人了。”
王嬷嬷知道这几日宫里的几位主子都很忙,已经好多天没人陪太后用膳了,太后感到孤独。
便打趣着宽慰道:“谁说的,不是还有老奴这个闲人吗?”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她自小跟着太后一起长大,太后待她亲如姐妹。如今年纪大了,除了陪太后说说,指导指导宫人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之外,就没什么事干了。
太后明白王嬷嬷的好心,顺着她的话说:“幸亏有你陪着我。”
“自从烟儿接手宫里的事务,不仅将宫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建了善堂收留乞丐。如今又建了什么商场挣银子,哀家真是佩服她啊!”
“想哀家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这后宫浮浮沉沉,专注在后宫争斗上。她却为百姓做了不少事,哀家还从未见过如此大义的女子。”
那个时候,她身为皇后,就算什么都不做,主动与人为善,多的是要致她和钺儿于死地的人。
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管理宫中事务,那个时候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王嬷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先皇做错了很多事情,但到底是一国之主,不是她能置喙的。
只能说,现在的皇后娘娘很幸福,皇上洁身自好,宫中没有其余繁杂事务,不用时时刻刻提防别人的暗害。
但不得不说,她比大多数男子都有能力。
这几年,帮皇上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她就注定不被拘于一方院落与其他女人争宠浪费时间。
太后转头看着王嬷嬷,当初二八芳华的少女眼角已经爬满的皱纹,一根根,全是岁月的痕迹。
她忽然有些感慨,“王嬷嬷,你自小跟在我身边,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后悔过吗?”
当初,她虽然不得皇上宠爱,但毕竟是一国之后,很多人对她和钺儿虎虎眈眈,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被害了多少。
王嬷嬷为了她和屿儿,放弃了与她相好的侍卫,一直没有成亲生子。
而那个侍卫,听说受伤之后回了祖籍,现在应该儿孙满堂了。
“老奴没什么后悔的,跟在太后身边,这宫里的宫人们,谁看到老奴不敬着几分?要是出宫嫁人了,能有这待遇吗?”王嬷嬷笑着说。
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王嬷嬷虽然有些遗憾和感慨,但从不后悔。
太后与她相处了一辈子,还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个看重权力的人?
她当初就是因为忠心才留下的。
王嬷嬷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过于伤感,心里容易滋生郁气,与身体不好。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太后,现在这个时间,太子和公主应当在教武场练射箭,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说哀家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她立即起身,“咱们赶紧去看看屿儿和芝芝,不然等会儿该结束了。”
刚开始太后听闻小乐屿和小乐芝要学射箭的时候,还以为是商钺要培养他们。
如今宫里只有屿儿和芝芝两个孩子,也不存在争夺皇位的情况,她不想让两个孩子过早接触这些。
听商钺说是他们自己想学,便没有再插手了。
太后到教武场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练习射箭。
学习了不过三四天,他们的姿势就非常标准。
拉弓射箭时,眼神专注伶俐,跟小时候的商钺很像。
王嬷嬷有些感慨道:“太子和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