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元起身正要走,不知情况的萧承贵刚好走了进来。
萧承贵手里提着两瓶茅台,脸上挂着笑,看样子是想趁着大家心情大好,用好酒孝敬萧老爷子几杯。
他看到书房里所有人都在,尤其是瞧见孤零零坐在茶桌旁的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混账陈安,以前仗着自己有本事就欺负我儿子,现在我找了更厉害的余道长,你怎么就没声儿了?
你瞧瞧,你身份比不上余道长,可锦也不愿意坐在你身边,就连老爷子都瞧不上你了!
不明情况的萧承贵,光是看到书房内大家落座的位置,就“推测”了个大概。
“余道长,你们聊得如何啊?”
“我们……”
萧承贵打断道:“大家聊得肯定很开心吧,我这里有两瓶好酒,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天你们有口福咯!”
紧接着萧承贵瞥了我一眼:
“哟,陈先生也在啊?不好意思,陈先生,接下来是我们萧家的家宴,您要是没吃的话……就赶紧回家做饭吧,别饿着了。”
说完这一套“组合拳”,萧承贵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陈安你不是很牛吗?
现在呢?还嘚瑟不?
对我们萧家而言,只有有用的人才有话语权,以后我们萧家抱上余道长的大腿,还有你陈安什么事儿?
同时萧承贵期待地看着萧老爷子,等待着萧老爷子的嘉奖。
没曾想,当萧承贵说完话以后,书房里一片寂静,根本没人接茬儿。
余斗元更是尴尬地把头偏向一边,尽量不去看萧承贵。
萧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
而我则是小声地“哎呀”一声,惬意地翘起二郎腿。
有好戏看了。
萧承贵逐渐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他咽了口唾沫,抹了把汗,忍不住看向余斗元。
感受到萧承贵的目光,余斗元不得不回应他:“陈安的确是龙虎山弟子,萧家有他坐镇,便无需我们再插手了。”
萧承贵脸色一变,听出余斗元话中之意。
他请余斗元等人来,是想把陈安赶走的。
但现在走的人却是余斗元他们!
这说明什么?
就算是天师府戒律堂里的精锐弟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萧承贵把我想得太简单了些。
此时此刻,萧承贵心里只怕万分后悔,后悔自己一开始就看走了眼,站错了队。
可惜他不知道我和萧可锦有婚约,即便今日余斗元比我厉害,萧老爷子也一定会选择我,因为我才是名义上的“自家人”,余斗元再厉害也不过是外人而已。
余斗元真是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两张银行卡,放到桌子上。
“萧承贵先生,无功不受禄,这些钱还给你,以后有缘再见吧。”
说完,余斗元就带着师弟师妹们走出书房。
那些师弟师妹们一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此时此刻心都在滴血。
刚走出书房,就有师弟忍不住问余斗元:
“师兄,咱们不让萧家安排食宿也就算了,你怎么把钱给还回去了,接下来咱们吃什么,住哪里啊?”
“是啊师兄,咱们吃不饱睡不好的,还怎么调查古尸派,怎么和灭垢司他们抢进度啊?”
“要不咱们就低一下头,和陈安和解,我看那萧承贵也挺有诚意的……”
余斗元心烦意乱,回头瞪了大家一眼:“都闭嘴!”
作为乌青斋最看重的弟子,余斗元还是有一定威信的,师弟师妹们立刻闭嘴了。
余斗元叹了口气,说道:“做人要有骨气一点,咱们学了一身本领,还怕吃不上饭吗?留在萧家,要天天看人脸色,你们受得了这种气?走吧,我们自食其力,陈安能在建州活得好好的,咱们为什么就不行?”
一番话最终说服了大家,一行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而书房里,萧承贵尴尬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萧老爷子全程摆臭脸,萧可锦更是懒得搭理萧承贵,只有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想看看萧承贵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萧承贵意识到自己搞砸事情了以后,脑子飞速运转,最后厚着脸皮将手里的两瓶茅台塞到我怀里:
“陈先生,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把两瓶茅台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你想要对付我,好歹把余斗元的师父乌青斋找过来。你就找个余斗元,是有多瞧不起我啊?”
“您说笑了,我哪敢对付您啊……”萧承贵坐立不安,胡口狡辩。
我来萧家的次数少,很多消息萧家并不知道,之前我不在乎,但眼下我觉得有必要提一嘴。
于是我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茶桌,淡淡地说道: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萧坤的师父真微已经死了。”
死了?!
不仅是萧承贵,就连萧老爷子也是一愣,惊讶地望着我。
“小安,真微是怎么死的?坤儿现在又在何处?”萧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先前玄悟长